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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萬重寺來》
 
他在慌慌張張自長安趕回家鄉那座城時,頭一次體會到羞恥的想把自己埋進土裡是何樣感受。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三途在聽完事態全部後捧腹大笑,趴在桌上時整個人笑的發顫不成形,就連淚花都掛在面頰上,待到他緩過來了,才好好的舉起手擦掉。
奈何並無什太大反應,卻是在張口看著緣悲半响,才訥訥的收回那表情,飲了半口茶。
「所以你聽聞這差事能包吃包住,只需用上武藝,你便去了?」浪人撫著自身腰帶,在斜眼睨著還俗僧人時瞧見對方那可憐巴巴的模樣,才收斂了點笑意,伸出手彈了一下對方腦殼,權當作最基本的安慰了。
 
畢竟誰能想好不容易在黑和尚、奈何以及他自己的認可之下,能傍著這一身還不算太爛的武功下山雲遊的前住持大人竟會因為這小小的差事砸掉自己至少幾載的逍遙人生?
嗯、說不準這般去長安見見世面也還算逍遙,但現下緣悲彷彿就是被自己的單純給騙進去了,怎麼想怎麼悶吧。
於是三途在給人倒了杯茶水,推到對方面前時,又多拍了幾下對方肩膀予以安撫。
「好啦,別想多,先待個一兩月再看看,」這屋子內唯一對朝堂還算熟悉之人發聲,語氣已經收攏的不帶嘲弄,緣悲嘟噥著自己好蠢時皺著的眉心也漸漸舒展,「要是出什麼事,或是想我們幫忙,一封信來我們就到長安去找你了,行不?」
 
「要是待不下去了,那主上不讓你走,想我們幫你偷渡出來也行。」
「嗯……多謝……」緣悲掛不住面子的耳根通紅,舉起手摀住雙目時暗自咬牙,而在用眼角餘光看旁邊時發覺那奈何也不小心顯露出那麼一絲一毫的調笑而更感羞恥。
但羞恥過後他更覺著有這麼一群友人真好,即便他接著要前往另外一座城,無法日日相見。
 
而三途在瞧著人終於不再繼續消沉或是面頰燒紅時,點了點對方茶杯,單純好奇的開口,「我聽說那食客登記要本名……你登記的本名是……」那三個字麼?
他從不曾主動問過,而對方主動提起似乎也是在一年前兩人互坦過去的那幾天,但後來便拋諸腦後,三途仍舊喊他緣悲,緣悲自從還俗後也從不曾想拾起俗名。
他在捧起杯子時稍稍頓了一下。
緣悲本是不想用俗名登記的,所以他也只是在放下茶杯時淡淡的笑,「嗯,尚樂湛。」
 
奈何並無反應,這人總是如此目訥又不顯情緒,三途撐著面頰,跟著點點頭。
「嗯……那你想讓人喊你樂湛還是緣悲?」
「緣悲即可。」他想在尚未真正體會俗世前,他還無法用這母親給的名,用的心安理得。
 
緣悲笑笑,用著菩薩般的面容對他面前那兩人無話。
他現在還是個自萬重寺來的還俗僧——能在哪日成為尚樂湛,再自稱此名也不遲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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