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無名世界觀】短篇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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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不死》上
可獨立閱讀,可獨立閱讀!
祝食用愉快!
無CP、雖然是上篇但跟那個還沒出現的下篇還是能分開看的!
※※※※※
世人皆云,輪迴神寬容大度,隻手可遮天,公正明理,平日深居簡出不叨擾人民。
但是看在我眼裡,那些被稱作神明的人們只不過是仗著一身才學以及凡人所沒有的武學修為,便坐擁無數嘉許與讚美,實際上他們究竟為我們做了什麼?表面上做做樣子管理人民,但是卻沒起什麼作用,整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閒。此情此景,談何尊敬?
輪迴殿平時外頭有兩位士兵看守大門,一般民眾,若非詢問其餘世界之人的生活現況,是不會輕易踏進殿內的。偶有例外,便是被輪迴神發配到其餘世界投胎。
聽說投胎時會考量本身與他人的緣份,以及對靈世的留念或是品性,綜合所有因素才會給出是否投胎以及投胎到何處的結論。
今日我會踏進這於我來說諷刺至極的地方,卻不是上述任何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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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戀》
這短篇的背景設定世界觀太龐大而且很中二,並且本篇是N年前寫在本子上完結的,要把全部重寫我會死掉#
只是抓裡面其中一小部份來修飾而已,可獨立閱讀!請安心食用!
並且有點流水帳了……不過算了,這是進步的必經之路嘛(屁)
(這個世界觀短篇會開個資料夾專門放!)
※※※※※
"我的心情早已經跟著你的棺材下葬,埋在永不見天日的心底了。"
裏派當家霧子漣被封印。
過了三年,妖界入侵現世。
被霧子漣親自指定的現任當家,黎恆輝昭,為重創敵軍主力部隊一人隻身來到敵營,並自爆,造成敵軍元氣大傷,過了不久現世便擊退妖兵。
黎恆輝昭,得年三十七歲。
「令牌?喔……還有我生前的小包包啊,都有啊。」看來死後世界的機制還是挺不錯的吧?
他撥了一下額前的瀏海,點清所有物品之後瀟灑的將包包甩到肩上,就逕直朝著山下走去。
人生重新開始的感覺真的很奇特啊……容貌沒什麼大改變,一樣還是黑色短髮黑色眼睛,身上的衣服也是死前穿著的那一件派系衣物, 天藍色漢服與寶藍色外袍。
而行囊多了一塊木牌,上面就刻著自己的名字"黎恆輝昭"四個字,應該是如果輪迴殿要找人方便行事的物品吧。
「請問還有空房嗎?」我走到山下一個小鎮的時候,天色都已經暗下了,路上的行人逐漸稀少。
但因為這是個"小"鎮,所以旅店好像只有一家……不妙啊。
「沒有了。」不行!再怎麼樣也要想辦法住下來!我才來到這個世界一天而已,連外頭會有什麼危險都不知道怎麼可以輕易的露宿街頭?!
「不好意思,我真的很需要住下,不然馬廄也行。」老闆娘很明顯停頓了一下,面有難色的想了好幾秒之後,語氣稍微緩慢且遲疑的對著我說「那跟店裡員工一起住行嗎?」
員工?有總比沒有好啊!我在心裡擅自開心著,當然馬上答應了。
她領著我走上不太像是這個時代會有的木製階梯……好吧,可能這個世界的樣貌就一直停留在古色古香的年代了,不像現代科技如此發達,雖然說被妖界突襲之後大概要花好一陣子才能恢復了。
最後我們停在一扇有些破損的木門前面,窗紙也因為經年累月的風霜看起來很脆弱。
「請進。」
一進門的那個瞬間,我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降了好幾度,由內而外的寒意侵襲五臟六腑,很不舒服。
不過因為是夜晚所以不管我臉色多麼慘白,老闆娘都不會注意到。
「好……謝謝。」她出去的時候,順手把門帶上了。
而我則強忍住內心翻湧的雜亂情緒,走過去那個坐在地板上卻趴在床板上的人身邊蹲下,然後開始細細的觀察他的容顏。
再怎麼五味雜陳,還是會忍不住去細看,唉……自己真不中用啊。
一樣的派系服飾,只不過外袍是更美麗的孔雀藍色調。因為睡姿而被壓的有點凌亂的金髮散在他的手臂上,長度跟我最後一次看到他相比還是沒變,只有及肩。平常總是帶著不容侵犯的嚴肅五官此時卻很柔和。
就跟他的生命眼睜睜在我面前消失一樣……還是趕快把他叫醒吧。
「渲大人、渲大人。」我將手放在他的背上,大力的搖晃了幾下。
而他剛從夢鄉中被硬生生扯回來的表情很明顯表達出他根本還沒清醒,而且他還疑惑的叫了我一聲輝昭。
「渲大人,不好意思我今晚要跟您借床板擠一下。」渲的眼神清明了起來,他很訝異的看著我,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喉嚨卻被卡住,導致他只能維持那副有點呆滯的樣子。
「明天再聊吧,我有點累,我不便把您抬到床上了您自己動作吧。我就先睡內側了。」他傻傻的點了點頭。我勉強的扯出艱難的笑容,希望這個微笑還算合格,不會輕易被看出破綻。
真不想面對他啊。
我拉上棉被的時候這麼想著。
※※※※※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木門推開的聲音吵醒的。其實應該也算不上是吵醒,因為起來時身體狀態還不錯,沒有很想繼續睡的感覺。
「輝昭?我把早餐拿來了。」渲大人瞇著眼,將一盤包子放在花雕木桌上的時候,微微勾起嘴角看向正在整裝的我。
不要這樣看我啊……「早安,渲大人。」
一起吃早餐的時候氣氛當然是很尷尬,但是我並沒有很習慣於打破僵局,所以這件差事還是交給他吧。
「輝昭?你……為什麼……」是想問我怎麼死的吧。
「妖界入侵一度,我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不小心進退兩難,所以就想說自爆,這樣還能起到一點作用。」
「是嗎……其實二度這邊也被攻擊了。然後我還是那時候的總指揮呢……」我看著他有點小害羞的撓了撓臉頰。廢話,你可是漣少主的父親,前前任裏派當家,沒這點實力怎麼可能撐起整個門派?不過……「那你怎麼現在會在這種小旅館工作?」我咬了一口包子。
「呃……」他的動作改成了抓頭「因為……我不喜歡那種當領袖的感覺啊。」嗯?
他看到我停下咀嚼,有點百思不解的看著他時,他只是把雙手放在桌上,語氣也藏著些微的不安「看不出來吧。其實我真的很不喜歡。」
喔齁……
我不打算回答他,只是兀自拿起豆漿喝了一口。事到如今,這個男人的任何一點事情我都不想再更深入去了解了,沉澱了十年,最後的結果竟然是我變得這麼深沉又冷漠……不過也沒差了,反正也沒辦法改變了,不管是我還是他。
他不著痕跡的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
我說你啊,我都冷淡的這麼明顯了,今天敘完舊就再也不要找我了,離我遠一點吧。
但是他似乎還不死心「那麼我兒子呢?」甚至想出了一個三言兩語解釋不清的問題……唉……
「……漣少主被封印了,作為紋章擁有者之一。」
我本來以為他會繼續問下去的,沒想到他只是低垂眉眼,輕聲的嘆了口氣「終於嗎……希望他回來的時候世界會更好。」
「你都知道了?」聽到這個我很難再佯裝冷靜了,我都感覺自己的聲調提高了好幾度。一個父親在兒子出生的時候便已經知道兒子身上的力量會導致他有一天會被封印,這該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哈哈,輝昭,你終於換了表情了。」
「啊……」
「我早就知道了沒錯。畢竟我活著的時候就會跟二度的人交流了啊,而且還剛好碰到知情人囉。」
知情?知什麼情?
不行……我不該有還想繼續探究的心……到此為止吧。
就讓話題停在這邊,我要繼續上路了「我接下來要去輪迴殿問些事情,您要繼續留在這裡?」
「嗯……」他沉吟了一下,最後撐著臉頰,語氣有些輕佻「其實我剛剛跟老闆娘說我要辭職,而且我想跟你一起走。我也有些事想做。」
我手上拿著的豆漿差點灑出來的時候,是他伸手扶住不穩的瓶身。
我私心覺得他的笑有種計謀得逞了的狡猾感。
「輝昭,你又換表情了呢。」
※※※※※
輝昭是我剛結婚時在一個挺特別的機緣下認識的少年。
他那時候才十八歲,而我年近三十。當時他站在我們的派系門前,我穿著一身漢服靠近他時,他用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盯著我看。
"那、那個,這邊是裏派嗎?"怯生生的模樣就像一隻剛要學飛的小鳥,戰戰兢兢的看起來很可愛也很好欺負。
"是啊,怎麼了?"不過我記得我們門派並沒有向世人公開,他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或許是因為我的表情看起來特別嚴肅又充滿懷疑,他只是匆忙擺了擺手"我母親前一陣子過世,我在整理遺物的時候就發現我父親生前好像是在裏派工作,我也有耳聞一些關於這個世界的一些事情……"他說到這邊好像有點快哭了。
啊……還是讓他進來說吧。
如果是要當個打雜的派裡應該還是有職務空缺的。
"進來說吧。"我推開我們面前的那扇門,揮揮手示意他跟上。
後來不出我所料,他接下了這份工作,只不過跟其他打雜的人不一樣,他對於這個常常跟未知接觸的工作場所並沒有強烈的抵觸,反而跟我的手下們處的很好。
談起靈魂妖怪等話題時還能提出不同的見解。大概這就是讓我開始注意他的契機吧。
再然後,我發現他會默默的把我們平常用的術式學起來,而且還挺像樣的,所以我親自把他找來詢問他正式入派的意見。
"真的嗎?謝謝您!"他笑的很開心,而且完全沒有任何猶豫。
說不定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很有潛力呢。
漣出生的時候,我妻子因為難產而過世了。我看待這個家族聯姻的態度並沒有太多的想法,既然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那就想辦法讓生活過的比較舒服吧,但可惜我的妻子不這麼想,她非常恨我。
現在我在二度,但是我也沒有勇氣一個人去找她,我怕她看到我又會想起那一段回憶,所以我才會要求跟著輝昭,但其實我心裡還是存著那麼一點小心思的……
輝昭在妻子去世之後,就會常常幫忙我帶小孩。漣也很喜歡他,時不時就會抓著我的衣角問阿輝哥哥在哪裡。
有的時候我會想,如果輝昭是女人那我肯定就跟他結婚了吧。但他是男人,而且問題不僅僅是因為性別,還有我自己的身份,一個門派掌門跟一個男人在一起,這牽扯到的信譽或是種種輿論根本就難以估量。
但直到這件事之前我看待輝昭的方式都還僅止於這種不痛不癢的胡思亂想而已。
"輝昭,你沒想過找戀人嗎?"他很明顯醉了。我們時常單獨喝酒胡扯一些話題,但大部份時間還是他用含糊不清的口吻跟我報告今天漣又做了什麼。
而這次會問這個問題就只是心血來潮而已,就只是因為這樣而已。
"啊?叫我找個戀人還不如跟你,雖然你有小孩……"他舉著酒瓶有些瘋癲的晃呀晃,臉頰也浮上一層淺紅。這時候的他也很有趣,就是不會用敬稱了。
不過果然還是剛剛的發言比較有衝擊性啊"嗯?為什麼這麼說?"酒鬼的話通常說出來都是真心話,不如就趁現在多問一些吧……雖然有違道德啦。
"可能因為你長的很美吧,而且個性……個性也很棒……"他將自己的頭枕在手上,用眼角餘光看著我。他還微張嘴刻意提高音量笑出來,舉起他的酒杯輕輕碰我的臉。
冰涼的觸感蔓延到心底竟然有些發癢。
"哈哈,不過這只是說說吧。還是其實你喜歡我?"他突然坐直。
下一刻他靠過來"那來試試看?"還特意在我耳邊低聲補上一句"可能吧?"然後語尾用笑聲點綴。
那天晚上我沒有對他做什麼,因為我只是親了他一下就把他一個人丟在那邊逃走了。
當曖昧的氣氛突然化作現實反而會讓人害怕。
再後來過了幾天,他似乎想起來他自己做了什麼事而開始躲我。
莫非……喜歡我是真的?
最後直到我離開他之前,我們都沒有再談過這類的話題了。
※※※※※
一路上我們幾乎都沒有交談。
對話大概到暸解對方想做什麼就停了,我想要去問問看大家在妖界收兵之後過的好不好,而渲則是想要去找他過世多年的妻子好好談一談。
聽到這個我沒有太大的想法,只是心臟那若有似無的揪緊感讓我意識到如果不趕快甩開他,可能到最後我又會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
我們到了輪迴殿表明了目的,意外的神殿主人很爽快的就告訴我們所有資訊。
看來裏派的伙伴們都過得挺不錯的,然後渲的妻子,神殿主人也是直接遞給他一個地址。
……我突然又不想陪他一起去了。
這種矛盾的心情十幾年前我也嘗過。明明很想靠近,明明就想碰他想到不行,但還是為了保護什麼所以自己退開。
這次跟上次不同的是,之前是不要讓他困擾,但現在就只是想自我防慰而已……人果然還是越年長越自私啊。
「我進去了,輝昭在外面等我吧。」他在推開木製柵欄前回頭朝我遞了一個淺笑。
「嗯。」我刻意在他看了我一陣子,等不到我的回應轉身走進去後,才用誰也聽不到的音量回了一聲,這樣等一下我反悔了還可以不等他直接走人。
我繞到房屋後頭,點點白色碎花灑了滿地,也有一些零星的花瓣被風揚起飄在空中,就像雪花一樣。
一抬頭就有一片貼在眼瞼上頭,有點冰涼,有點像眼淚乾了之後被風吹過的感覺,有點……有點熟悉。
原來他那時候躺在苦楝樹下是這種感覺。
我還記得那時候的季節跟現在差不多,春夏交接之際,很溫暖但有的時候會覺得有點熱。
他帶著我一起去參加三大門派之間的會議,然後他把我一個人留在外頭,說是萬一發生什麼事我不僅可以很快逃走還可以回去稟報。
但是比較令人感到疑惑的是他把我安排在一個有點遠的山林間。
後來想想那時候應該不管他怎麼反對我都要跟上的,不然我就不會後悔的想要跟他同歸於盡。
在等他的時候,我就一個人待在一棵苦楝樹下,一邊看書一邊享受全身浸在花香中的感覺。
等我感覺到有一層陰影籠罩在我身上時,我才發現渲已經站在我旁邊了。抬頭就看到渲用手捂著腹部,眉頭皺起,好像在忍受什麼極大的痛苦。
"渲大人?"
"可以扶著我躺下嗎?"我從來沒有聽過渲用這麼虛弱的口吻說話,所以我用最快的速度讓他躺好。至於他提出的想躺在我腿上這一樣無理要求我也沒多注意。反正病人為大嘛。
"我被下毒了。"
"?!"他把雙眼闔上,看似很平靜,但我卻驚慌的想馬上跳起來帶他回裏派,沒想到他只是嘆了口氣說這個毒不是一度世界的,所以找不到解藥。
而且他早就知道另兩派的人這次找他來是要讓他死。
"那你怎麼還答應要赴約?!"當時一下子接收到太多訊息的我連視野都開始模糊,這大概是有史以來我最崩潰的時候了吧。
"覺得好像現在死去也沒什麼關係,我也累了,而且我身邊的人都很值得信任啊。"我不知道他那時候在想什麼,但這個"累了"肯定包含很多意思,年輕時我不懂,現在都懂了,卻覺得他很殘忍。
"為……什麼……"眼淚情不自禁的翻湧而出,一滴一滴落在他臉上。
他好像有感覺,緩緩的舉起手撫過我的淚痕,然後用他殘存的力氣把似乎是他憋了幾十年的真心話一口氣說出來。
"兒子拜託你了,裏派也拜託你了。"
"好好替我照顧他們,能遇到你我很幸福。其實我不想當裏派當家的,但現在我覺得很值得。"
"輝昭你好溫柔,我……"
"我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喜歡上的人就是你。"
"我……喜歡……你……"
好苦,好苦,好苦。
渲大人很殘忍。
如果不要喜歡就好了。
如果不要遇到你就好了。
我俯下身,親吻他那再也不會睜開的雙眼。
好苦。
※※※※※

要面對妻子,心裡比想像的還要忐忑。她把一杯茶放在桌上,往前推到我這邊。
「你來這做什麼的?」她的面容還是一樣年輕,只畫上一點淡妝的臉龐顯得既典雅又大方,跟她本身的氣質配合的恰到好處。
「我……我只是想跟你聊一下……」我都感覺到自己的背脊微微發涼。雙手手掌相貼也能發現冷汗將皮膚弄的有些不適。
她低下頭,泯了一口茶「我不恨你了,不用這麼緊張,」笑聲並沒有嘲諷的意思,單純的很輕鬆「現在想想那時候太不懂事了,抱歉。」
「不,沒這回事……」太好了,這是最棒的相處模式。
「漣呢?啊、不該問這個,那孩子肯定能自己撐過一切。我都會去輪迴殿問事情啊,你不也一樣嗎?」看來她感受到我疑惑的目光了。那也代表她知道漣被封印了吧……
「是啊……妳的地址也是他們給我的。」
「真信任你,都不怕我被你怎麼樣。」
「我才不會做這種事啊哈哈。」
她放下茶杯,饒有興致的觀察我的臉,然後單手托腮,嘴角也微微勾起。
「嗯,那說了這麼多,你該不會是來找我談復合吧?先說我不接受喔。」
也是啦,以我們的身份好好的坐在一起聊天的確容易讓人誤會,但因為這個猜測實在是太不可能了所以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會啦,」我投降似的舉起雙手「知道你現在過的很好就好了,我也差不多要走了……對了,那妳有喜歡的人嗎?」果然還是很好奇啊。
「很可惜,」她給了我一個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的表情「我並不會想去喜歡上任何人。不過禮尚往來……你呢?」她的雙眼瞬間變得明亮起來,就像看到什麼美麗的物品。看來八卦之心人人有之呢。
「誰知道呢。還有人在等我,我就先告辭了。」
「哦?還有人等你,不簡單喔。」她放下茶杯,將我送到門外,不過我們都沒有看到輝昭的人影。
後來我們決定先繞屋子一圈看看。
最後是在後院找到他的。
他一個人站在開滿奶白色小花的樹下,靜靜的抬著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麼。隨風而動的衣襬讓他看起來隔外脆弱,還有落在他身上的點點樹影與花瓣,就好像樹的眼淚一般,零星的散在他的周圍。
「輝昭!」我這樣大叫,但他沒反應。但是當我準備小跑步過去的時候,他正好慢慢把頭轉向這邊。
好想把他抱在懷裡。
而我也這麼做了。
他愣了幾秒鐘,接著使勁把我推開,背對我胡亂的把淚水抹掉。
也是啊,被推開是正常的啊。
「我去正門等你。」
我經過前妻的時候,她還用口型問我我們兩個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自己是說不清,但大概可以猜到他為什麼會對我這麼疏遠,我應該算是對他做了很過份的事啊。
後來回到旅店前他一句話都沒說,就算問他晚餐要吃什麼他都堅決不說話,我只好隨我的意幫他點了。
沒想到他一進到房間,看到桌上的酒就開始灌。怎麼辦,事隔多年我快要無法猜到他想做什麼了。
「渲,不喝嗎?」他舉起酒瓶的姿勢還是一樣,讓我有時光倒流的錯覺。
我在他身邊坐下,也開始給自己倒酒「你怎麼了?」我從以前開始就這麼覺得,醉酒的人很好套話。
「什麼怎麼了?你不是很清楚?」他嫌惡的皺起眉頭,還推了我肩膀一下「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
我直盯著他的眼眸,不意外那當中盛著的情緒都是不滿與賭氣。
「我跟你說過了,十年前。」
「那算什麼啊?」他突然抓住我的衣領,開始大力搖晃,不過因為他喝醉了所以效果不顯著「那算什麼啊!」接下來的話我就聽不清楚了,因為他開始哭了。
真是每看一次心痛一次。
但這全都是因為我。
「我現在還是那麼想的。」他停下動作,呆滯的看向我,但眼神沒有聚焦。嘴裡好像還在喃喃自語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吧。
是不是嘴上說說,我就讓你看看啊。
我隨手環住他的腰,將他整個人帶起來,再稍微用力,他就重心不穩的跌在床上。床板很硬,撞擊聲不知道會不會引來員工。
他吃痛的蜷縮身體。
「看我。」果然很好控制,一下就把手扳開了,不過他似乎沒有什麼表情。
「你要上我?」
現在我沒有任何身份,不用維持表面那個穩重的人格形象了,接下來應該隨我怎麼做都行吧?
啊……好麻煩,直接把他弄哭吧。
讓他痛到只能死命抓住面前在上他的人,讓他的身體不舒服到就算腦袋被酒精攪的一團糟也會被逼著想起來。
「對。」我再也不想去想那些複雜的解決問題的方式了。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後果我也不想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一邊嘗試掙脫被箝制住的手一邊扭曲的大笑了起來。
這樣喜怒無常的輝昭或許才是真正的他吧,他很想把所有事情做個了斷才會把自己灌醉吧。
這種笑聲好刺耳,但是我的雙手為了制服他所以抽不開,那就只剩一個方法了。
「啊——」他的嘴唇被我咬出一道血痕,而我嘴裡也滿滿的都是鐵鏽味。
然後我故意貼在他耳邊,將所有吐息吹在他的耳垂上「是不是耍嘴皮子,你親身體驗一次?」
這次他又換了個表達方式。
他把腿纏上我的腰,還有意將我拉的更近。低沉的笑聲又是別樣的感受。
他好麻煩。
但是我喜歡。
我鬆開雙手,改成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一手插進他的雙唇之間撫弄,就像我等一下會對他做的事一樣。
輝昭,你要的愛,這種帶點危險的愛,我全都給你。
全部都給你。
※※※※※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只覺得怎麼會如此疲憊,好像全身都散架了,還有多處瘀青。
我掙扎著坐起來,往旁邊看過去就發現渲上半身沒有穿衣服,而且看那個姿勢他的手臂應該是給我當了一整晚的枕頭。
算了,反正他被墊沒躲開那我就當他心甘情願,舒不舒服就不關我的事了。
但此時我才感覺到一個難以言喻的不適感。
……什麼?
「輝昭,醒了?」渲好像是被我吵醒的,他撐起身體的時候還打著哈欠。然後我發現他背部都是抓痕。
「……」我努力去意識下半身有沒有什麼異樣……好像有,但是我不敢用手去碰。
糟透了……
「怎麼了?」他在裝傻,真令人惱火。
我抓緊現在披在身上鬆鬆垮垮而且很明顯是被漫不經心穿上的漢服,然後想要起身越過渲,不過又跌回位置上。
「你對我做了什麼?」明知故問。
他一言不發的靠近我。我很想把他推開但很無奈的我現在全身痠軟無力,應該連下床走路都很困難。他在我面前直接將手伸進我的衣袍裡,然後毫不猶豫的碰觸到那個我從今天早上開始就不想去細想的地方。
黏膩,還有滑溜的液體。
他垂眼,默不作聲的微笑。
「你到底想怎樣?」我本來應該要生氣的,但是我的心已經無力到什麼情緒都懶得表現了。
「哈哈哈——」他看著我,這次放聲笑了出來。好吧,有的時候憤怒還是會壓過無力感的。
「你是想取笑我這個樣子的嗎?!」他上半身沒衣服,沒有衣領可以抓,所以我只好咬牙將自己的衣物捏的更緊。
「怎麼會。」
「那你想做什麼?」他收住笑聲。
「我愛你。」
可惡……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他用掌心抹去我那停不住的淚。
他這麼一句話就可以讓我築起來的高牆一瞬間被粉碎,我真的很不中用。
現在或許他過來抱我,我無法推開他。
然後他環住我的肩,我也真的就像心裡想的,根本沒辦法推,也不想推。
但是即使如此我還是覺得內心沒有一絲撥雲見日的晴朗。
喜歡就是這麼苦吧。
戀愛就是這麼苦吧。
不過不管再怎麼苦,在我魂飛魄散之前,它都會陰魂不散的跟在我身邊了。
我報復性的擰了渲的手臂。
然後抬頭跟他交換了一個深吻。
好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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