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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他想他是需要培養決鬥技能的,尤其是在經過園遊會那麼一遭之後。
那個人的嘴臉很討厭,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即使討厭到想當下直接將那人的臉按進水裡,普里莫還是微妙的感覺到其實那個人好像隱藏著什麼。
難不成跟他的親生父親有關嗎?可是他在這樣一無所知的狀態下又能感覺到什麼?
該死的基因。好煩、所以到底要怎麼做。
「普里莫!」就在他恍神的那個瞬間,他的楓木魔杖被對面的決鬥對手給彈飛到好幾尺外,而他就連教授有些生氣的叫了他好幾聲都沒聽見,直到他的好同學在底下用丹田乃至全身的力量叫他,他才回過神。
「對不起,教授。」普里莫抿起嘴,將眼底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收起來之後,才慢慢地走到魔杖旁邊,冷漠的往下瞟了一眼才把它撿起來。
該死的基因。他的腦袋瞬間回到魔杖飛走前的片段。好在接下來不是換他,他可以先暫時回到觀眾席休息。
那個人似乎是希望自己打敗他的,似乎。那雙濃稠的彷彿沉澱在爛泥底部、碎屑殘渣般的褐色雙眼,似乎在他說『靜候光臨』的時候隱隱的透著期待。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又這麼變態的大人。
普里莫感到有些好笑的勾起嘴角,但在其他人眼裡,他就只是看著他自己那把楓木魔杖的尖端傻笑。瘋了嗎?有些跟他不熟的人在遠處這麼說。
但他很快就會證明給所有人看,他壓根沒有瘋,神智還更清醒了。
嗯——跟父親還有史瓦茲老家總是要做個了結的,該怎麼做,他心裡已經有底了。
普里莫在他被點到名時,重新站了起來。
捏著魔杖的神情似乎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就有了巨大的改變——他是個雷文克勞,還是個跟他父親一樣聰明的雷文克勞,這點小問題難不倒他。
他重新站定位置,臉上的笑容恢復成原先那個痞痞的神氣。
「請多指教。」他揚起頭,自信的舉起魔杖。
2.
那家奇怪的咖啡店店長幾乎可以算是見證了他們父子倆向對方坦白感情狀況的證人了。
其實要說是咖啡店也不算,因為裡面還賣了其他更奇怪的東西——但現在這都不是重點。
「怎麼了啊,穆雷先生怎麼又跑來這邊喝酒了?」在夜晚立刻從咖啡店搖身一變成為酒館店長的店長先生抹了把玻璃杯的杯緣,慎重的不往裡頭加入太多的酒精……乾脆就控制在3%吧,不然客人在他這裡喝醉他會很困擾的。
穆雷把幾乎等同於普通果汁飲料的酒一口灌下去,而店長看到他這麼灌的方式,默默在內心默念了好幾次還好他把酒調成市售水果酒的濃度了。
「沒有,只是想聊點天而已。」當然他到底因為什麼事情而鬱悶,這大概除了當事人跟他之外沒人知道了,但要他開口跟店長甚至是藍暮軍說,那就更不可能了。
唉……他現在就只是想找個人說話而已,但藍暮軍還在忙,他怎麼可能去吵他。
「我問你啊,戀愛真的會讓人變笨嗎?」他透過透明玻璃杯的折射看向店長,有些咬牙切齒的低下頭。
先不說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他可是很有意識自己幹了蠢事。
巴不得回到幾天前去賞自己一巴掌,那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啊,其實就連有那麼一丁點想法也不好。
黑皮膚的店長抬起頭,揀了一個玻璃杯開始擦之後,笑的有些純粹。
「大概真的會吧。」還沒開始談戀愛的傻傻店長把一個又一個玻璃杯擦好擺回架子上,並且憑藉著跟所有來店客人聊天的內容判斷這句話到底是不是有幾分可信度。
有吧,否則那些令人發笑的蠢事都是哪來的。而且那些蠢事同時又讓他覺得甜到牙疼。
「……那你覺得我有變笨嗎?」穆雷將玻璃杯放回桌上,自己則是趴著開始玩著杯緣。他沒醉,他還沒醉,只是有點累了而已。
店長聳了聳肩,「您藏的很深,我不知道。」
這句話好像哪裡戳到穆雷的痛處,讓店長在看到那個一瞬間黯下來的神色時不禁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哪裡講錯話。
然而穆雷就只是重新舉起杯子,做出一個敬酒的動作。
「總之、謝啦。」今天晚上因為有你的酒,而比較沒有那麼無聊了。
3.
穆雷可以說是逼不得已才會用這種爛方法。
剛好魔法部給幾乎所有人一瓶吐真劑,說是可以試試看自己對於吐真劑效用的耐受程度。
好啊,真的是很剛好啊,他剛好需要這種非人為的外力來幫助自己說真話啊。痛恨自己為何如此軟弱的同時也興起一股恨不得趕緊喝了去找人一吐痛快的衝動,但他可沒那麼莽撞。
在試試看說話內容會不會超出預期之前,他可不會隨隨便便的以這種狀態出現在普里莫面前。
所以現在在他家裡,在他面前的換成了北歐小精靈。
「所以——是能說真話的藥劑?」她捏著咖啡杯的杯耳,隨便的晃了兩下,再啜飲一口後才用翠綠的眼睛靈巧的看了眼穆雷。
「唉呀,每次聽到什麼巫師界玩意,都讓我覺得很厲害啊——但我覺得能夠把跟普里莫的關係搞成那樣的你,也很厲害。」
艾德文娜說的最後一句話彷彿一支箭直直的插在穆雷心口上,讓他嗆到一個字都回不出來。
好在北歐小精靈——現在或許該說是北歐小惡魔,還算有點良心。
「好吧,想靠實話實說修補關係也是不錯啦,至少比以前進步了。」但有點良心可不代表手下留情。穆雷欲哭無淚的跟著抿了口咖啡,然後點點頭。
「嗯,所以——來吧。」
「唷呼。」艾德裝模作樣的伸展了背部以及手臂,脖子左右擺動時彷彿能聽見靜音的關節轉動聲。
好可怕啊。穆雷這麼想。
「那我開始啦——你為什麼不想跟普里莫講維吉爾的事?」
「因為我害死了他爸。」
「怎麼害死的?」
「我不知道……沒人願意告訴我,所以我不知道。但哈維說是因為我的感情害死他的。」
「什麼樣的感情?」
「戀愛,我對我的親哥哥曾抱有戀愛情感。」
「所以你是因為怕普里莫知道你害死他親生父親因此而討厭你?」
「是……也不是,還有很多其他原因。」
「什麼原因?」
穆雷頓了一下。
「……我覺得我在靠對普里莫好來贖罪,這很不應該。」
「還有嗎?」
「覺得自己這十五年來並沒有成為一個好父親……我還是像以前一樣懦弱。」
「還有呢?」
「自己會喜歡上親哥哥這件事情很……」
「……還有?」
「我還是、想成為普里莫的父親。」
艾德文娜放下了咖啡杯。那隻手在空中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往前伸去,停在穆雷的臉頰上,輕輕的摩娑過那些不知不覺間佔滿整臉的淚水。
「什麼嘛,你也還是個小孩子啊。」她上勾的眼尾跟普里莫很像——那小子的眼型大概就是遺傳自他的母親吧,但此時只會成為催淚劑。
艾德站起身,坐到與穆雷同一側的沙發上,豪不吝嗇的將穆雷的額頭靠到自己的肩上,再用像是哄孩子般的力道拍了拍他的背。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有這些想法。」女性柔軟的嗓音漫在耳邊頗有催眠的效果,艾德就這麼微笑著用手一下又一下安撫穆雷,不管是耳飾、鬢角還是眼尾,全都像媽媽安慰孩子般溫柔。
「但是我知道普里莫他很愛你喔。」
「很愛很愛你,他是真的感受到你對他的愛,才可以變得這麼可愛的喔。」
她並沒有停下撫摸的手。男人硬質的髮絲其實就這麼搓揉還挺舒服的——況且對方現在也需要自己,可不是一舉兩得?
「所以不要怕,告訴他吧。」
「告訴他你有多愛他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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