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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wthorn》
 
穆雷原本的魔杖材質是黑刺李木,魔杖芯則是最平穩的獨角獸毛。
黑刺李木適合戰士,擁有強大的力量,通常與持有者一起經歷過患難才能真正產生連結。
 
穆雷現在的魔杖材質是山楂木,魔杖芯是龍心弦。
山楂木的本質複雜又令人困惑,魔杖店的老闆是這麼說的,而且若生命當中曾有過一段動盪時期能夠發揮的最好。
 
如果你問他,他這人究竟哪裡複雜又令人困惑,他可以勾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給你舉出好幾個例子。
 
例如明明就沒有任何野心,也沒有精明或是機智的表現,但他卻是個被分到史萊哲林的學生。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家族幾乎都是史萊哲林的畢業生的緣故所以他也被分到這個學院,但至少他哥是個雷文克勞這點讓他沒辦法心安理得的把原因歸咎在家族上。
還有例如他是個巫審加碼的成員。
明明看起來就不像是法律從業人員,但他卻偏偏是。聽說巫審加碼的甄選條件很神秘,就連穆雷自己都覺得很神奇。他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一天會成為這個部門的人。
但好歹做了這幾年他覺得還算是順手,跟之前的現影術測試部門比沒差多少,只不過現在待在巫審加碼可以看到更多的平常接觸不到的人事物,還挺有趣的。
 
最後他舉的例子大概會是他能夠演奏許多樂器這件事。
生在奧地利巫師家族讓他不得不從小開始學習各項樂器,不管是小提琴、大提琴還是鋼琴,他都擁有一定的專業水準,但他只會說他碰過管風琴,即使在這所有的樂器裡面他的專長就是管風琴。
然後他會一邊笑著調侃自己,一邊問你想不想聽他演奏,但卻不會再更深入的談下去,就連朋友也不會。
 
——或許交情深到一定程度,他會說他曾經也像個有野心的史萊哲林那般擁有夢想,只不過半途就放棄了。
理由可能是要照顧家庭之類再尋常不過的理由,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個夢想早在十幾年前就跟著他的第一枝魔杖一起被折斷了。
他還記得那把魔杖被折斷時,獨角獸毛對他傳遞的悲鳴。
而他只能看著黑刺李木被硬生生折成好幾段,成為被泥土與雨水掩蓋的枯木殘渣。
然後他就只能暫時使用他親哥哥的紫杉木魔杖——一枝他根本不想用、但卻不得不使用的魔杖。
 
他還記得那把魔杖放在手心的重量彷彿重的要連著他的呼吸一同壓垮。
鳳凰羽毛似乎極盡所能的排斥穆雷,讓他在施咒時總感覺手掌中的木頭燙的即將要燒起來。
維吉爾過於溫柔,但這把魔杖卻過於強大。穆雷始終不理解為什麼配給哥哥的魔杖是用紫杉木做的,直到換他拿著它。
而等到他將魔杖還給主人時,他才終於明白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小小的一截木頭會重到讓他喘不過氣。
 
他大概永遠不會像個史萊哲林,永遠不會像個巫審加碼成員,更永遠不會成為音樂家。
但這些都將成為陰魂不散的影子永遠將他關在過去的牢籠裡。
 
山楂木的本質複雜又令人困惑。
毫無疑問的,穆雷.史瓦茲也是。
 
FIN.
 
 
 
《Elvis》
 
你偶爾能夠看到外出的史瓦茲頭上頂著一顆放在他身上顯得過於可愛的小毛球。
如果你再仔細看一點,或許就能發現那是一隻體型特小的貓頭鷹。那模樣像極了窩在自己的鳥窩裡頭舒適打盹的小鳥,而這或許要歸功於穆雷有點硬質而且難以打理的灰色頭髮吧。
 
小貓頭鷹會在你接近他時張開他原先瞇細的眼睛,然後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你,接著不意外的偏頭超過九十度。
這隻小傢伙叫做Elvis,穆雷好心的介紹了一下他頭頂上的夥伴,接著在Elvis伸展他的翅膀時將他給接下來,放在掌心遞給你看。小小隻、看起來很好搓揉,重點是他完全不怕生。
在轉過頭看了他主人一眼後,Elvis便會跳到你的手上開始滾來滾去,就像泡在水裡洗澡的小鳥。
一點都不像貓頭鷹對吧。穆雷可能會指著他的小貓頭鷹漫不經心的低笑幾聲,換來小貓頭鷹氣憤的拍翅抗議。
 
若是要穆雷簡單介紹一下Elvis的來歷,他可能只會說小傢伙的品種是北美鵂鶹,在他剛來英國時、也就是大概十五年前買的,小巧可愛,其他的一概不提。就連為什麼要取這個名字的緣由他也打死不提半個字。
而他更不會告訴你,在Elvis之前,他還有養一隻名為Eagle的草鴞。
 
他還記得當年準備進入霍格華茲在斜角巷的奇獸動物園裡說著他要給他的貓頭鷹取名為Eagle時,他的哥哥維吉爾是用多麼寵溺但帶點無奈的摸著自己的頭輕笑,那溫柔的笑容至今歷歷在目。
可能是因為他自己的中間名的緣故吧。
Murray.Eagle.Schwartz。
反正都是鳥,這麼叫應該也沒有不妥。小時候傻傻的穆雷老實的徵求哥哥的意見,而一切都順著弟弟意思來的維吉爾當然說好,於是史瓦茲家族裡多了一隻叫做老鷹的貓頭鷹。
而這隻叫做老鷹的貓頭鷹也跟維吉爾的貓頭鷹——一隻名為Violin的鵂鶹處的很好。就跟他們兄弟倆一樣。
但後來Eagle死了,Violin也不知去向,然而穆雷並沒有時間為這點事情難過。
 
他還記得Eagle死在他面前時,哈維正捏著他的下巴對著他笑。
他還記得後來再度碰上哈維時,哈維那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表情。
Eagle是維吉爾帶你去買的,那又怎樣?哈維惡狠狠的扯著那白色、但卻沾上了塵土與濡濕的衣領搖晃。
你憑什麼就這樣被他保護,然後你蠢的一無所知?哈維逐漸收緊那揪緊的力道,扯的穆雷感覺自己下一刻便要斷氣。視線被黏膩的液體抹成不像樣的鮮紅色,天空灰的跟即將燃燒殆盡的菸灰一樣死沉,雨滴滴進眼裡讓紅色不斷的化開、散去。
而當視線中央出現一朵充滿血腥味的玫瑰時,如千金重的話語成為釘子釘入他的雙耳。
你們兄弟倆都蠢斃了,跟腐敗的蛆蟲一樣噁心。
 
後來他來到英國,逃離了奧地利,逃離了史瓦茲本家,逃離了所有一切會讓他想起自己是多麼愚蠢的任何事物。
但當他看著與維吉爾、與他親愛的哥哥的寵物相同品種的貓頭鷹時,他發現自己不管再怎麼逃離,仍舊會被那愚蠢的自己牢牢的鎖在自責的深淵裡,直到墜落深海。
而即使沉落深海,他也發誓會保護他所愛之人,以他下半輩子的自由發誓。
 
『Elvis 』,那隻鵂鶹的名字叫做Elvis。
穆雷還記得將他捧在手裡時那熱燙的溫度如何燒灼他的心,即使外頭淅淅瀝瀝的雨正將氣溫直直地帶往冰冷的寒涼,即使他的眼淚在掉下無數次後成為乾涸在手背上的醜陋痕跡,即使他的笑容多麼真心又多麼難看。
他將所有的思念全都塞進這隻小小的貓頭鷹裡,然後讓小貓頭鷹盡情翱翔,好像這樣思念便會在被撒向空中的同時傳遞到全世界。
當他抬頭仰望時,淚水會被放晴的天空抹去,讓那湖水藍只剩下倒映在天空之上的彩霞,就像他哥哥帶著他看日落時那件美麗的袍子,而他會停留在彩虹彼端送所有人前行。
 
他還記得那天哈維問的最後一個問題。
『Say the name of your beloved man!』
當時呼嘯的狂風彷彿在哭喊,枝頭互相刮磨的聲音聽起來像在尖叫,雨滴打在葉面上頭的聲響重的像在低吼,他跟哈維兩個人的衣角在被風翻起時成為華麗的布幕,為這整個答案鋪下難以挽回的傷痕。
你愛誰?你愛誰?你愛的究竟是誰?他愛的又是誰?
整個場景看起來像是老掉牙的愛情悲劇,但誰也逃不了,所有人都注定死在這個讓人嗤之以鼻的舞台上。只要沒有人先承認。
但最後總會有人先承受不了。
 
所有聲響全部都匯聚成一個答案,嘶啞的聲音將這一切陰暗的不堪扯開,留下那道永遠不會消失的傷口,只會一直流出泊泊鮮血的傷口。
帶著傷跑出這個狂風烈烈的舞台會發生什麼事?沒人知道。
外面有著什麼?沒人知道。
但當這個殘破舞台即將落幕的序章開演時,演員的最後一句台詞卻眾所皆知。
 
——『Virgil.Elvis.Schwartz 』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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