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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w》
 
他們畢業前的最後一個暑假的最後一天,維吉爾拿著把匕首站在他房裡的窗邊,以沾滿血跡的手指抹過窗框,再連同沒被掃乾淨的灰塵一同吃進嘴裡。
哈維一進門就看到那人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襯衫,其餘不著片縷,光裸著的腳部正好踏在深色的地毯上,沒人知道踩著的那塊是否有血跡。
「你——」哈維被那轉頭的表情給噎到說不出話,只擠出一個單詞,然後就再沒聲響。
 
「怎麼了嗎?」維吉爾笑的有些滲人,哈維不知道這是因為自己被欺負到怕了,還是因為那些被他咬在嘴邊的血跡以及鋪滿了整件襯衫的紅玫瑰的緣故。
他一邊笑,一邊抖動肩膀,一把將匕首丟到地面上後,便雙手環胸直接坐上乾淨的被褥,也不管血跡是否會把一切都弄得亂七八糟,「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叫過來嗎?」維吉爾下空的身子就這麼正對著哈維,讓人閉上眼睛將頭撇開。
「……你不覺得你應該先解釋一下現在是什麼情形嗎?」哈維恨恨地咬著牙,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脫下身上任何一件衣物丟到對方身上,讓他遮擋一下那個不堪入目的身體——當然大部分還是被血跡遮蓋住了。
 
「啊——也對,腦子正常的人看到這種場面也是會被嚇到啊,」是啊,只有你腦子不正常還把人叫過來,「但是你也沒有很驚訝,看來你的腦子也不是正常的。」
靠。
哈維差點就要跟以前一樣掄起拳頭往維吉爾身上砸過去,然而睜開眼一看到那些怵目驚心的血跡,他又只好憋到內傷的把手收回來。
結果他最後還是把最外層的襯衫脫了下來,精準的丟到維吉爾的大腿上。
「那就解釋啊,混帳。」
 
「簡單概括一句話,」維吉爾瞇起眼,將那件不屬於自己的襯衫往身上攏了攏,並豎起右手食指晃了晃,「『身為家主要繼承來自上一任家主的所有東西。』」
那雙藍色的眼睛透出狡黠的笑意,「我現在已經是家主了喔。」他用指尖碰了碰左胸,手勢看上去就像是要把心臟挖出來一樣。
哈維不太願意去想這句話的涵義是什麼,但假設他現在不問清楚的話,說不定就錯過這大好機會了。
「……你什麼意思啊、」他咬緊下唇,「你——」
 
「你過來。」維吉爾勾了勾手指,並在哈維氣憤到全身微微顫抖時,以手背碰上哈維的臉頰。
「所有東西,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他捏了捏哈維的頸子,特地在觸碰到脈搏時多停留了會,接著一路往下滑到心臟前、腹部,最後在褲檔處時輕點了一下便離開,「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說……」哈維本來以為史瓦茲就只是個普通的純血家族,現在想想,那時候覺得史瓦茲家是個正常家族的想法真的有夠天真。
「上一任家主呢……?」他發現自己的聲音抖到連發音發的標準正確都有問題了,他光是聽到這個與事實有可怕聯想的字句都怕到渾身顫抖,那長年下來被迫接受這些的維吉爾呢?
 
維吉爾默默地指了指地板上的匕首。
「『吃』掉了。你記得我說過我喜歡夕陽對吧?然後我又說夕陽的顏色看起來像血。」
「其實我剛開始是不喜歡的,但假設你接下來這輩子都必須與它為伍,那麼就乾脆不要去討厭了吧。其實我到現在還是不太習慣血腥味灌入嘴巴裡的黏膩感,更何況是吞下去。」
哈維不太清楚這時候的告白代表什麼意思,但或許錯過這次就沒有了。
以後再也沒有了。
 
維吉爾將雙手向後撐,看著哈維那張著嘴似乎想說些什麼的口型。
「哈哈——想問我這麼聰明,怎麼不想點辦法脫離這個狀態嗎?」他虛弱的聳了聳肩,「如果有這麼容易就好了。」
「如果我死了之後,接下來要當家主的是誰?」
「穆雷……」
「Bingo,」像是在鼓勵孩子答對一般,維吉爾神情溫柔的拍了拍手,接著開始捲他自己的頭髮玩,「所以他也會經歷這一些東西對吧——不要忘了我們可是會偷偷用黑魔法的家族,沒那麼容易的。」
 
「我好不容易才把全部的東西擋下來,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棄。」
「所以說,」他恢復成那個平常優雅的坐姿,雙手手掌正好環住翹起的那一腳的膝蓋,「下一任家主就是你了,哈維。」
「哈啊?你說什麼?!」先是說完當家主會遭受什麼樣的對待,然後才說讓他當家主,這人的腦子有病——
「我沒瘋。」
維吉爾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沒瘋,瘋了的是該死的傳統。」
 
他收起所有在哈維面前出現過的任何一種笑容,臉上只剩下陰沉到深不見底的晦暗,「我覺得我很可笑,明明我的魔杖就是號稱擁有生殺大權的紫杉木,但我就連自己什麼時候死,也得盤算得一清二楚才有可能符合我自己的心意。」
「——大概是被灌藥跟下咒下多了吧,反正我脫離不了這種被動的狀態,現在不,未來也不。穆雷就更不用說了,那種被我保護到極致、什麼都不知道的天真小老鼠就不用妄想能夠實際做出什麼有建設性的舉動了。」
「但是你就不一樣啊。」維吉爾雙手一攤,那個賊賊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臉上,但看在哈維眼裡卻讀出了另外一種感受。
感覺就像抓住浮木的溺水海難者。
 
「所以、跟我合作嗎?」
事到如今還能合作什麼。都不會覺得這一切很讓人感到無力嗎?
維吉爾靜靜的看著哈維五味雜陳的表情,溫和的說出那句令人火大的台詞。
 
「你以後就會知道了,我到底想做什麼。」
 
FIN.
 
 
《Hornbeam》
 
薩繆爾擅自拿了哈維的角木魔杖來玩,無視於魔杖的主人還躺在一旁的床上,可能下一秒就會醒來把他攆出去。
然而正當他在想哈維什麼時候會起來時,就被一個拉力拖回床上,狠狠的按住胸口。
 
「……我說過不要亂碰我的東西。」
「哎呀、生氣了。」薩繆爾感受到一股即將壓斷肋骨的壓力襲來,立刻陪笑的將還拿著角木魔杖的手鬆開,兩手放在耳朵側邊做出投降姿勢。
「……」哈維不屑的撇開頭,同樣鬆手還給對方自由,並馬上把自己那把魔杖拿回來。不一會就把衣服穿上,套上外套打算趕緊離開這個令人討厭的空間。
而薩繆爾就繼續在旁邊搧風點火。
 
反正他這麼欠揍不是第一天的事情了,哈維沒有把他幹掉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借我摸一下又不會死,以前又不是沒摸過——」
「那就去玩你自己的啊。」
「哪一把啊?舊的那一把已經長成一棵樹囉。」
「……自己去挖。」反正埋在哪裡你不是也很清楚。哈維不知道自己這個答案到底算什麼,但已經懶得理人了倒是真的。
 
怎麼就不乾脆一點把人趕出去。
不是都曾經說過不喜歡這裡了。
煩死了。
 
而薩繆爾很難得的在哈維離開之前,都沒有再多說任何一句挑釁的話。他就靜靜的看著那個似乎永遠屹立不搖的背影,撐著臉頰哼聲。
都說角木的夥伴有著單一而純粹的熱情,那麼你的熱情都放到哪裡去了?
 
「好蠢。」薩繆爾往後靠上哈維的枕頭,低下頭開始玩弄自己的指甲。
都放去哪了,他最清楚了不是嗎。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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