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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uel》
 
他好像總是出現在不同部門。
有的時候會在正氣師辦公室閒晃,順便問一下最近有什麼案子可以聊聊,有的時候又會突然跑到神奇動物管理問問最近的管理狀況如何,然後在得到一個確切的國家名稱時隨口說著那下次他就去那裡玩吧。
有時出現在災難部,給一些非實質卻好像聽上去有那麼點用的建議,有時又跑到國際魔法合作問問有沒有值得注意的奇怪動向。
 
他好像跟所有人都合得來,卻又都疏遠的好像你壓根沒認識過他。
當有人問起他的名字時,大多數時候他都會回以一個神祕的笑容,配上一個人人都聽過的『John』作為答案,不管怎麼看就是在撒謊。然而被當面戳破時,他卻只會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那麼我就叫做Mary吧。』
 
除了名字之外,他也幾乎每天都會用魔法改變一次眼睛的顏色。
無論是鮮豔的幾乎要滴下血液的紅、如琥珀般飽滿的金、如深潭般幽暗的墨綠色還是清亮的天空藍他都試過,然後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能夠變出來的花樣只有這些時,接下來的幾天他又會變出白色眼瞳或是紫羅蘭色的寶石。
『我今天的眼睛好看嗎?』這應該算得上是他的口頭禪了。
他總是會在碰上稍微跟他比較熟的人時,撩起那長年遮蓋雙眼的厚重瀏海比了比自己的眼角。假設得到的回應是開玩笑的『不好看』,那麼他就會爽朗的笑著說他乾脆把眼睛挖掉好了。
 
他好像從來沒有一次聊天時告訴對方真話。
『我結婚了喔』,往往得到這樣肯定答案的隔天,他又會說『我沒有老婆喔,可是我有兒子』,接著又會變成像是他只會去尋找一夜情、他有男朋友、他萬年單身等等這種回答。
就連國籍以及年齡也全部都是一團謎。
義大利?西班牙?德國?英國?法國?奧地利?俄羅斯?沒人知道,但至少以上這幾個國家他都有辦法靠他的語言天賦蒙騙過去。當然,隔了幾天再問,或許他又會說他其實是土耳其人。
 
他不常使用他的魔杖,也不常用貓頭鷹送信,即便他養的寵物是隻從來沒人知道其存在的貓頭鷹。
理由是以前有段時間在麻瓜世界待過,現在比較不習慣使用魔法——至少這個理由是真的,因為他說的藉口內容從來沒有變過。但也因為如此,沒人知道他的魔杖是什麼材質、用的又是什麼芯。
還有一個確定不是謊言的資訊,他是霍格華茲畢業的。然而學院仍舊成謎。
史萊哲林?很像,不告訴任何人自己的底細這一點狡猾的像蛇。雷文克勞?他擁有相應的才智足以匹配這個學院。
葛來分多?或許吧,他會說他以前可是很熱血的想要開飛機。赫夫帕夫——單純的人也是會成長的,他單手托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瞇起眼。
 
結果到頭來還是沒人知道他畢業的學院是哪一個。
不知道名字,不知道國籍,不知道年齡,不知道感情狀況也不知道工作部門。眼睛顏色可能只是次要,但也足以當個辨認這個人的標誌。
或許有那麼幾個人有幸看到他回到自己真正的辦公室,接著過沒幾分鐘就離開那處,導致所有人都以為那同樣是他短暫的休憩處。
又或許有幾個人知道他的名字縮寫為『S.H.Vogel』,雖然為了猜到S的全稱是什麼仍舊需要不少的一段時間。
 
「Samuel, bingo.」假設你終於猜中了,他會爽快地承認,並把一杯無酒精果汁推到你面前,當作猜中那個被寫在法定文件上的名字的獎賞。
「不過還是隨便叫吧,我不喜歡這個名字。」但是當他這麼說的時候,他只會豎起食指,靠在自己的雙唇前,像個賤貨一樣對你勾起嘴角,拋一個庸俗的媚眼。
「因為這也不是我的本名。」
 
他的本名不叫Samuel。
而除了哈維之外,大概誰都不知道他的本名吧。
 
FIN.
 
 
《Virgil》
 
他的身邊好像總是圍繞著許多人。
不管是在上課、下課,或者是在宿舍裡,他的身邊總是被許多的朋友圍繞,好像所有人都仰慕著他——但也不盡然。
還是有人對他的存在視若無睹,對他羨慕又嫉妒以至於不想靠近他,又或者是單純的仇視、看不順眼,例如某一群欺負他的史萊哲林,而那個帶頭欺負的人總是掛著壞心眼的笑容,總是坐在高處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他好像跟所有人都合得來,除了那個人之外。
然而被惡意的丟掉書本、被潑水或者是當眾被辱罵,他都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個被教唆來欺負他的人做出這些他無法理解的舉動,露出淡淡的、卻幾乎要刺穿人心的微笑,讓湖水藍底的冷光漫進對方的心底成為恐懼。
 
『你是史瓦茲嗎?』他還記得那個人第一次跟他搭話時劈頭就是這句不明所以的話。
然後他回了一個堅定的『我是』,迎來的就是無窮無盡的欺負。
後來他知道那個人跟自己一樣姓史瓦茲,但那個人沒擁有那雙漂亮的湖水藍眼睛。這樣就足以形成仇恨嗎?
後來他的弟弟也進了史萊哲林,他也被欺負了四年——換成他的弟弟變成被欺負目標。
 
他曾經無數次從對方手裡保護下弟弟,還好那個人對弟弟的欺負並不像對自己那般暴力,反而點到即止。但這樣可以算得上仇恨嗎?
他跟那人之間的恩怨幾乎被所有人看在眼裡,有的人會譴責欺負人的那方,有的人會說為何被欺負的都不反抗,但最後他也只是安靜地給予一個微笑便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了。
 
然後聰明的雷文克勞在某天晚上將人約出來時,捏著對方的下巴,語氣平穩卻毛骨悚然的扯開一個亮麗的微笑。
『你想要什麼?』欺負人、腦袋也不笨的史萊哲林吞嚥了口水,在與之對望時彷彿如墜深潭,而史萊哲林絕對不會預料到他將會為了這雙藍眼睛而赴湯蹈火。
『……你又知道什麼?』史萊哲林不甘示弱的瞪視,然後在下頷被捏得生疼時鬆開口溢出一聲難以辨別的抽氣,而雷文克勞仍舊笑的溫潤,同時也笑的可怕。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然後你這輩子就再也逃不掉了。
老鷹將會把蛇吞進肚裡。
 
史萊哲林第一次看見他的真面目,在這世界上也只會有他能看見這人的真面目。
 
維吉爾.史瓦茲並不像他表面上看來那般溫柔。
而這除了哈維之外,誰也不知道。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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