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分の心を聞く

『臥底---番外』

 

其實山崎很不擅長面對眾多人群。

 

尤其是當他們一直盯著自己，想要從自己身上問出什麼真相或八卦的時候。

 

※※※※※

 

最近山崎都不直接叫萬齊"萬齊"，而是一直用つんぽ稱呼。

 

每當他下意識的喊出"萬"這個字的時候，總是硬生生的吞回去，然後再用僵硬的語氣刻意的叫"つんぽ"。

 

這讓萬齊非常不是滋味。畢竟這不是自己真正的名字，而是對外公開，人人都叫的出口的名字。

 

萬齊希望自己重視的人可以不要這麼生疏的稱呼自己為つんぽ。

 

「萬…つんぽ！」山崎提著大大小小的塑膠袋走進這間約兩層樓的木造房。

 

一剛開始山崎一看到這棟房子還徹底愣住了，心裡一邊想著真不愧是鬼兵隊啊這麼有錢隊員還可以買獨棟的房子…結果被萬齊逼著住了兩星期也習慣了。

 

真怕以後會變成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的狀態啊…

 

「你晚餐有想吃什麼嗎？」山崎將袋中的生鮮食品一樣樣放進冰箱裡，順便側眼瞄了坐在客廳的萬齊。因為從剛才進門開始，他臉色就一直很難看…

 

「退殿煮什麼在下就吃什麼。」萬齊移動了一下身體，換了另一個坐姿。不過還是有點頹廢。

 

在山崎剛搬進來時，他們曾經大吵一架。……為了誰該出去買東西(也就是覓食)。

 

結果萬齊堅持要陪山崎出去，而山崎則一直說你手受傷不能出去啊。兩人就辯論似的一直說果然還是自己出去比較好。

 

結果最後還是山崎狠下心來朝萬齊的左手敲下去把他痛到站不起來後才妥協。

 

看來之後可能還是會爭吵不斷啊…

 

山崎一邊切菜一邊難過的嘆氣。

 

不過轉念一想，總比互相漠視好。呵呵。

 

「煮好了！」萬齊關掉電視，朝餐桌走過來。然後眼神就這麼貼在山崎身上。

 

圍裙…只是普通的圍裙…雖然萬齊覺得自己只是想多看他幾眼才看的，但沒帶墨鏡的眼神總是讓山崎受到重傷。

 

可能是太犀利或太帥吧…嗯。

 

「呃…坐下吃吧？」

 

「嗯…嗯。」萬齊回過神，只用右手夾菜來吃。

 

其實萬齊有想過讓山崎餵自己…但有點害羞啊，算了。

 

「つんぽ，我明天可能會比較晚回來，因為要替真選組跑一些公務流程，你…」

 

「可不可以不要叫在下つんぽ？」萬齊面無表情的把筷子壓在桌上，造成很大的聲響。

 

這一聲也嚇的山崎把筷子摔到地上。

 

其實說面癱也不完全面癱，而是眉頭有點皺起。

 

但平常沒有太大情緒波動的人突然有那麼激烈的反應，著實會把人嚇死。

 

山崎嚥了口水，彎下腰拾起掉落的筷子，便抬起頭一臉驚慌的看著萬齊。

 

萬齊心頭一凜，表情馬上收斂了一點。其實他並不想看到負面情緒在山崎臉上出現。

 

「在下…」

 

「我其實是有苦衷的！」山崎戰戰兢兢的逼自己看著萬齊的眼睛，示圖理直氣壯的講接下來的每句話。

 

「因…因為如果我平常叫你萬齊叫習慣了，到時候不小心在真選組面前說漏嘴，不是只有我會遭殃，連你也完了！」在說完一大段後，山崎馬上撇頭。

 

沒有墨鏡的眼神好可怕…萬齊果然還是形象中二一點比較好…

 

「嗯…在下知道了。」眼角餘光瞄到對方站起身，直接朝對面走來。似乎還有那麼一點憤怒。

 

「但是，請不要事事都以在下為優先考量，多想想閣下自己吧。」萬齊用右手戳了戳山崎的胸膛。力道不小，有點刺痛，尤其是在戳到肋骨的時候。

 

山崎先是不明所以的抬頭呆滯的看著萬齊，才想起來自己剛剛講了什麼他才會有這些微的怒意。

 

因為自己說"不只我"，然後接著"連你也會遭殃"，這就代表"他"比"我"還要重要。

 

明明早已習慣將自身的一切擺在該考慮的最後一項，本以為已經不太在意其他人究竟會不會注意到自己了，卻因為有人如此為自己著想而覺得無比幸福。

 

好溫柔啊。

 

「…謝謝。」雖然這時候說謝謝有點奇怪，但山崎實在想不到可以用其他哪句話來表達現在的心情。

 

萬齊看著笑得一臉花痴樣的山崎，也勾起幾不可見的微笑。然後接著彎腰，用單手環住山崎。

 

這讓山崎腦袋突然死機，臉頰溫度瞬間竄升好幾度。

 

「萬…萬齊？」還是叫回本名了啊…萬齊在心裡默默吐槽，但表面只是把手臂收的更緊。

 

「沒事。在下只是覺得，如果在下現在左手不是殘廢狀態，估計早就得手了吧。」萬齊鬆開手，站直身子，難得一見的露出一絲絲一點點的一抹壞笑。

 

等到山崎反應過來話裡究竟藏了什麼的時候，萬齊已經跑回座位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的繼續吃飯了。

 

「……」山崎此刻只覺得，等到萬齊手好了的時候，說話要小心一點。不然到時候自己怎麼被操死的都不知道…

 

※※※※※

 

「……」真選組的大門半掩著。

 

從外面聽來，裡面的留守人士大約有五人。

 

萬齊因為常年聽耳機，同時又要注意外界的情況，因而造就拿下耳機後聽力變得比一般人敏銳許多的結果。

 

「請問有人在嗎？」萬齊手提著一袋零食，正要伸手推開門扉時，一陣奔跑聲傳來。

 

至於為什麼知道有人還要問有沒有人，這是基於禮貌。

 

「土方先生不要跑啊~~~~」

 

「你以為叫人不要跑就會停嗎？！」兩道人影直接撞破大門，從萬齊的身側竄出。

 

可能再差個十公分萬齊就會一起被撞開吧。

 

土方快速閃過幾個炮彈，繞了幾個圈後又跑回大門前，一把抓住萬齊，朝著炮彈來處大吼「喂這裡有客人！如果是幕府的官，你傷到他整個局的責任你擔當的起嗎？」

 

「呿。」沖田面無表情的扛著炮筒走出煙霧，還刻意用很遺憾的語氣嘆了口氣。

 

「那就沒有辦法了。我出去巡邏了。」

 

「不要打著巡邏的牌藉機偷懶啊喂！」沖田轉過身，朝反方向走去的同時還不忘敷衍的揮揮手。

 

肯定沒聽進去啊那傢伙…土方見怪不怪的抓了抓頭。

 

反觀萬齊這邊心情甚是複雜。

 

呃…退殿一直以來都在這種工作環境下執行任務嗎？其混亂程度比之鬼兵隊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啊…真是辛苦了…

 

土方盯著萬齊的裝扮，稍微打量一下此人的來歷後，點起一根菸，若有所思的開口「你…是來找誰的？」真不愧是鬼之副長，看那個眼神好像已經知道在下似乎不是一般人了。

 

萬齊微微頜首「在下是來找山崎退殿的。」

 

「噢…是嗎…進來。」土方把散落在路上的大門碎片集中到一旁後，一隻手插口袋，另一隻手夾著菸，漫不經心的回過頭看向萬齊。

 

菸藍色的雙眼有種看透人心的錯覺。

 

「那在下就不客氣了。」土方帶著萬齊繞過前院，走到後頭的會客室。沿途都沒什麼人，有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的感覺。

 

「好了，就在這裡等吧。」土方拉開一扇拉門，抬了抬下巴，示意萬齊進去。

 

「打擾了。」正當萬齊蹲下來脫鞋時，土方突然深深嘆了口氣。「不要因為今天我們都在忙就趁機亂來。」

 

萬齊被這番話嚇的手滑了一下，但還是故作鎮定的裝傻，刻意擺出疑惑的表情想混淆過關。

 

「河上萬齊。」…好吧，只能認了。

 

「在下今天是以退殿摯友的身份來的，並不會做出逾矩的行為。」

 

這是真的。如果在下藉此機會入侵真選組，估計這得來不易的幸福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吧。況且在下並不想看到退殿難過的表情。

 

「啊…是嗎。那我再忠告你，如果讓我們知道你欺負山崎的話，請做好真選組把你抓去酷刑的心理準備。」土方講話的語氣非常雲淡風輕，但內容實在有點驚悚。

 

但萬齊只是笑著站起身，同樣也用輕描淡寫的語調回答土方「嗯，在下不怕。」接著轉過身走進會客室。

 

土方盯著那抹背影，直到他坐定。隨後露出甚是滿意的笑容。

 

看來山崎這小子的未來不用我擔心了。

 

哈哈。

 

※※※※※

 

當山崎被告知說有個左手纏著石膏的人在會客室等他時，他雖然表面上很鎮定，但內心已經在放煙火了。

 

萬齊竟然主動來找他啊哈哈哈哈哈！

 

可是在拉開拉門的那一瞬間，他的理智線突然一下子全部斷光光了。

 

萬齊坐在中間，臉色扭曲的非常難看，但卻一副我不管了隨便你們的表情，周圍圍繞了一堆真選組組員，重點是…他們還自認為很好玩的把貓耳戴在萬齊頭上！！！

 

他自己都沒玩過別人怎麼可以這樣玩他的萬齊？！！

 

所以理智崩潰的結果就是山崎在大家正鬧烘烘玩的很開心時，突然失控的大吼了一句「你們在對我的人做什麼？！！！」

 

這非常的有效果，但其副作用也很慘烈。

 

所有人一致看著山崎，先是呆愣了一會，接著壞笑聲四起。已經有人開始發問了「山崎，"你的人"是什麼意思？」

 

「呃…」講錯話了…山崎覺得人生總有時候會很想死，但現在已經不是想死而是他再不找方法死掉就會羞愧而死啊！！！！

 

萬齊一剛開始也是被山崎驚呆了，但回過神來就看見山崎不知所措的接受眾人的問題攻勢，臉紅的像顆番茄。

 

萬齊突然站起來，扯掉貓耳，走向山崎。

 

此舉讓所有人給他讓了一條路。「哈…在下，是退殿的男朋友。」這次換山崎被驚呆了。

 

這麼直接？這麼直接？！

 

萬齊笑咪咪的把右手的零食袋塞到山崎手裡，然後對眾人一笑後就攬著山崎飛也似的逃掉了。

 

「喂，等一下…萬齊！」他們一路奔回家，山崎開口第一句就充滿複雜的情緒。他不知道現在該開心還是煩惱…

 

「這下怎麼辦？！我明天……」句子被硬生生截斷。因為萬齊用單手把山崎的左肩壓在牆壁上，迅速的把臉貼近。

 

「嗯？！」富有侵略性的舌尖直接撬開緊閉的牙關，接著讓人反應不及的逼山崎跟著配合呼吸的節奏。

 

微弱的水聲在室內迴盪顯得異常色氣。

 

等到山崎已經被吻到腿軟時，萬齊才鬆開抓住肩膀的手，改換成扶著腰的姿勢。

 

「你…你怎麼突然…」山崎抬手抹了抹嘴角，臉泛紅的比剛才在眾人面前還要厲害。

 

「在下很高興退殿剛才說的。」呃…是只"我的人"這個詞嗎？不過開心歸開心，也不需要用這麼激烈的手段表達你的心情啊…不過…

 

「是嗎？那就好。我還怕你覺得尷尬。」山崎傻呼呼的咧嘴笑。真是太好了…

 

還有，其實我也很開心你在眾人面前承認我們的關係。相信之後我們要繼續走下去，肯定沒問題的吧？

 

不管遭遇任何挫折，都不足以成為我們的障礙，因為最困難的早就已經成為過往了，不是嗎？

 

---FIN---

 

順帶一提，在那之後所有衝著山崎來的問題通通都被土方擋掉了。

 

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