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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朵拉之盒》
cp是藏傳佛教x耆那教,寫這一篇的痛苦程度不亞於基督教跟伊斯蘭教,我快瘋了!!!
一定會有續篇,但是啥時寫就不一定了……
內容牽涉到現實,但佔的比率不高,請安心食用~~~
※※※※※
我一直覺得他現在這副模樣就像一個小小的天使。
一個被不知名力量殘暴的扯掉雙翼,然後再顫抖著雙手將殘破不堪的翅膀接回鮮血淋灕的傷口上的小小天使。
他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露出一絲一毫的負面情緒,只是維持如同孩子一樣的天真,讓所有兄弟姐妹都認為他童心未泯,甚至是幼稚。然而面對這樣仿佛永遠沐浴在陽光中的開朗我卻感到恐懼。
只有我覺得那是裝出來的,那所有笑容還有故作活潑的一舉一動全都是在掩飾他真正的想法。
只要他跑過我身邊,站在高了好幾階的台階上,轉過頭對著我笑時,從他身側流瀉而過的一道道奶白色光幕便會在我眼前暈開,然後周圍的景色就會被暈染的炫目而模糊,無法完全看清的面容會有一種下一刻就會融化在他自己的壓抑中的錯覺。
每次想要一探究竟的意圖在說出口前就會變成一根魚刺,頑強的卡在喉嚨處,造成難以忽視的異樣感。
漸漸的魚刺越積越多,變成一塊大石頭,下沉下沉再下沉直到把心口壓到喘不過氣。
我一直在等他哪時候會願意跟我說他到底在想甚麼,又或者是等他長大之後,也許我就有勇氣問他了。我不忍心在他還小的時候就執拗的將堆積已久的石頭壓在他那單薄脆弱的小小身軀上。
但是直到現在,他都沒有長大。
橫跨了十個世紀以上的時空,他仍舊是當初那個努力微笑著將充滿了污血的翅膀固定住的天使。
他大概是拒絕長大了吧。
※※※※※
耆那哥哥總是對我很溫柔。
「小藏,要不要來吃點甜甜的糖果?」耆那教握緊雙手,前後搖晃了幾下後,再度打開手掌時,掌心已經躺了好幾顆糖。
「好啊!」而我總是在那雙盈滿溫柔的眼神下露出傻呼呼的笑容,然後天真無邪的將自己的手放上去與他的手掌相對。
我本來以為我會安穩的維持現狀,在他面前維持著這副小孩子的模樣向他撒嬌,然後趁他不注意時變回大人去處理那些我根本不願意向外人展現的無力與孤寂。
但是即使我是用小孩子的身體待在他旁邊,也改變不了我的心早已被殘酷現實給侵蝕的事實。
因此我決定了,死也要撐下去,不能讓耆那哥哥看到我這醜陋的真面目,包括我對他的那些骯髒污穢的想法,抑或是那些足以讓耆那哥哥察覺我不再天真爛漫的沉重現實,我都要藏得好好的。
「小藏每次都笑得很開心呢,跟一個小太陽一樣。」耆那教溫柔的瞇起眉眼,用他那粗糙卻充滿生活溫度的手揉了揉藏傳佛教的頭。如此親暱的舉動卻讓藏傳佛教不得不咬緊牙關才能忍住不讓眼淚滴落。
對不起,耆那哥哥。
我沒有你所說的那麼陽光,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為了能夠一直待在你身邊才裝出來的。
其實真正的陽光,是你啊。然而我卻想要將我那不堪入目的感情全部加諸在你身上,我真的真的很可惡。
你對我的溫柔讓我無法自拔的沉迷其中,即使我已經告訴自己懷抱這樣的感情是絕不被允許的,我仍然無法自已的深陷下去了。
對不起,耆那哥哥,我一定會藏得很好。
不會被你發現的。
所以我可以擅自繼續依賴你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喜歡你。
※※※※※
天秤傾斜了。
耆那教將眼前的天秤往其中一邊壓下去時,一股酸澀自心頭湧上喉嚨,讓他不得不握緊拳頭抿著嘴把頭撇開,不再去看那因為手已經鬆開而上下搖擺的支架。
他跟藏傳佛教之間至今為止都保持著很微妙的平衡,他不會去過問藏傳佛教的生活過的如何,而藏傳佛教也總是不會提起。這個話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成為了他們之間的禁忌。
可能是從十七世紀吧,大概。
其實只要耆那教想,稍微調查或更深入去思考,就能明白藏傳佛教為什麼從這時候開始就避而不談,然而因為耆那教自己本身的原則,所以他遲遲沒有這麼做。
與其自己去找出真相,他還寧可主動聽當事人說實話。
但結果就是藏傳佛教壓根沒有要坦白的意思,就這樣放任這個話題成為被塵封的潘朵拉之盒,再也不去開啟它了。
而耆那教在離開了這個放有天秤的房間後,又開始不可自遏的想起了前幾天魯莽的行為,也因為這件事,直到現在他還不敢再去找藏傳佛教說話。他後悔極了。
那是一個充滿平靜與祥和的午後,耆那教一如往常的邀請藏傳佛教與他一同出去散散步。平時藏傳佛教大概有一半的時間會待在西藏,另外一半則是回到印度與兄弟姐妹們一起生活。而那天正好藏傳佛教剛自西藏回來。
「今天的夕陽很美,所以就找你一起來看看了。」耆那教走在藏傳佛教後頭,稍微提起音量說明目的,以免他的聲音被海浪給遮掩過去。他時常像這樣帶著藏傳佛教到處去看美麗的風景,然而這樣的舉動就會被其他人說藏傳佛教還是很幼稚。但又有誰知道呢?畢竟聊天的話題除去生活近況就會少了許多,況且這還是他們不會能談論的內容,那剩下的大概就只有一起去哪邊玩、然後能夠提到什麼天馬行空的想像了吧。
藏傳佛教也跟往常一樣,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轉過身,「謝謝耆那哥哥,我很開心!」接著他提起僧衣的下襬,興奮的在原地跳了幾下,用閃閃發亮的眼神直盯著耆那教看。
「怎麼了嗎?」他也回以一個笑容。
「我能去踩海水嗎?」
「去吧。」就在耆那教話一說完的當下,藏傳佛教就一溜煙的轉身跑了出去,留在沙灘上的腳印跟方才比起來簡直可以用凌亂來形容,扭成一團的痕跡就足以證明腳印的主人在奔跑出去時究竟多麼的期待眼前的景色。
耆那教以緩慢的速度走過去,藏傳佛教踩著水所產生的啪答啪答的聲響傳進耳裡竟有種溫馨感。可能自己真的老了吧,耆那教自嘲的想。
「耆那哥哥也來踩!冰冰涼涼的很舒服!」藏傳佛教傻呼呼的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雙手用力的把衣服抱得更高,好讓水濺起來時不會沾濕衣服。
本來耆那教是想著回答好,並且也跟著撩起衣服的,但是在他看見藏傳佛教傷痕累累的雙腿時,一時之間將所有原本他應該表現出來的回應全都忘的一乾二淨。如果當時鎮定一點,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的話,他現在是不是就不會因為看見斜向一邊的天秤就徬徨的無法靜下心來呢?
「你的腳……」耆那教惶恐的蹲下來,雙手輕輕撫上那些明顯就是最近新添的傷口。他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已經有點顫抖了,更不可能注意到此時藏傳佛教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發生什麼事了?」無庸置疑的,這句話絕對是一個禁句,因為耆那教在抬起頭來與藏傳佛教對望時,發現平常總是笑容滿面的臉龐此刻竟被驚惶所佔據。接著他收斂了點瞪大的目光,故作鎮定的放下衣襬,甚至是在不尷尬的情況下將耆那教扶著他雙腿的手撥開。
「沒有、不用在意。」藏傳佛教臉色有點發白,但他還是勉強自己扯出一絲笑容。
耆那教最後悔的莫過於接下來自己說的這一段話了,雖然至今他仍然不清楚為什麼藏傳佛教始終不讓他碰觸到他真正的生活。
「這個怎麼會算沒事?到底怎麼了?」
「……」首先藏傳佛教退了好幾步,因為衣襬已經放下來的關係,噴濺的水花直接在紅色布料上留下深沉的褐色印子。然後他用一種近乎痛苦的緩慢速度朝耆那教鞠了個躬,「對不起。」
耆那教還來不及思考發生了什麼,那個小小的身影早就跑到他追不上的遠處了,逐漸遠離的紅點讓耆那教的心也跟著飛到無法衡量的空中,沒有能夠抓住的救命稻草,只能無助的隨著風飄蕩。
小藏到底在想什麼?
耆那教的內心足以用兵荒馬亂來形容。
為什麼總是不跟我談論這些事情呢?
即使萌生出這樣巨大的困惑,耆那教也沒有認為藏傳佛教不信任自己,他可能只是過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崁而已,但是……
「你打算這樣一直下去嗎?小藏。」因為坐在高度大概在小腿之間的海水中,耆那教下半身的袍子幾乎全濕了,但他一點也不在意,就這樣呆板的坐在原地讓海浪沖上岸,再退回去,沖上岸,再退回去。
「你這樣子讓我很寂寞啊。」這只是他的喃喃自語,藏傳佛教聽不到,但是耆那教卻自私的希望他能夠稍微感受到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落寞,不過這也是不可能的吧。
因為他早就拒絕長大了啊。
※※※※※
「你問我最近阿藏有沒有哪裡怪怪的?」婆羅門教大剌剌的盤腿坐在地板上,右手拿著印度教幫她削好的芒果往嘴邊送,「嗯——話說應該最清楚的人不是你嗎?」
印度教沒有出聲,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正在詢問她們的耆那教,明白的表示她也認為婆羅門教說的很正確。
耆那教嘆了口氣,雙肩都垮了下來,「我也知道啊……說到底,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麼……」
因為耆那教的回答,印度教與婆羅門教都更加一頭霧水了。
為了能夠稍微解決一下耆那教那模糊不清的煩惱,婆羅門教停下咀嚼的動作,沉思般的用單手摩挲下巴,「雖然我也不清楚你到底怎麼了,不過你對自己『想做什麼』具體是哪方面有頭緒嗎?」
「……跟小藏吧。」
婆羅門教苦笑了一聲。這個也是很模糊啊。
印度教本來都只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但在耆那教說完話之後卻意外的開口了,「藏傳佛教是我的哥哥,但是他一直是小孩的外表,我覺得很奇怪。」
「……小印還有其他看法嗎?」如果不說,耆那教都要忘了藏傳佛教其實是印度教的哥哥這件事了。或許其他宗教因為藏傳佛教比自己小,所以對於他一直是小孩子這件事不會感到困惑,但是印度教就不一樣了。一個明明比自己年長的人卻始終沒有長大,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嗎?
「還有,耆那哥跟藏傳哥的相處模式也很奇怪,感覺就像是不想跨過什麼界線一樣。耆那哥有想過自己為什麼對藏傳哥那麼在意嗎?」
「……!」精闢的指出問題點,精闢到讓人戰慄的程度了,耆那教感覺到自己的背因為冷汗而變得冰涼。
是因為注意到藏傳佛教的陽光開朗很脆弱所以才特別關心他嗎?不只是這樣吧。
最一剛開始的確是因為被他的陽光所吸引才會答應要照顧這個弟弟的,然而後來卻漸漸感受到他的封閉所以才想要一直待在他身邊,但是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勇氣去打破那面牆才會演變成現在這糟糕的情形。
現在那條界線扭曲了,所以從以前累積到現在的卻步就轉變成了徬徨,將所有思緒都堵住。
在意?這方面耆那教根本沒想那麼多,他就是喜歡小藏的溫暖,就是不想看到他一直都這麼痛苦,這些應該足以成為他去強硬撬開藏傳佛教建起來的隔閡的理由了吧?
至於撬開之後該怎麼辦,到時候再說吧。
「……我知道要怎麼做了。」耆那教擺出嚴肅的表情,印度教看到他這樣的表現,不著痕跡的勾起難以察覺的笑容,而婆羅門教則豎起大拇指。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想通了什麼,但總之加油啦!」
「好的,姐姐。」耆那教如釋重負的笑出聲。
既然天秤傾斜了,那就讓它傾斜吧。
接下來由他親手再造一個不就好了?
※※※※※
「小藏,我有話跟你說。」耆那教裝作跟平時一樣打開藏傳佛教的門。如果是往常的話,藏傳佛教一定會開心的從房間的任何一個角落蹦蹦跳跳的撲到耆那教身上,但是今天他卻是蜷縮在床板的角落,在聽到耆那教的聲音時慌慌張張的爬起來,乾笑著走到耆那教面前。
「耆那哥哥?怎麼了嗎?」
心平氣和,心平氣和。
「小藏,」耆那教牽起藏傳佛教走回床邊,將他人壓著坐好,「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腳怎麼回事?」
藏傳佛教先是面無表情的抬起頭,接著無法理解的皺起眉「……是這件事啊,」他嘗試笑得比平時還要更燦爛,「我說過沒事了!真的!」
耆那教突然有種很生氣又無力的感覺。明明他都正面想跟他問清楚了,為什麼還能若無其事的回答那個聽起來就是假的答案呢?他內心懼怕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而這個想法在這樣的心理狀態下,不小心脫口而出了。
「你在怕什麼?」聽上去就很咄咄逼人,這也讓藏傳佛教的表瞬間變得僵硬。他開始躲避耆那教的眼神。
「我、我……耆那哥哥,能不能到此為止?」
「什麼東西到此為止?我想知道啊,想知道所以就問了。」
「不、不要……」
「你一直以來都在逃避什麼?」
「不要說了……」
「有什麼事情不能跟我說嗎?為什麼?我難道不是你最親近的人嗎?」
「……」
「……小藏?」藏傳佛教突然安靜了下來,讓耆那教的心臟有種瞬間懸空的感覺。就算試探性的叫了他的名字,他仍舊低著頭沒有反應。
「……就因為是最親近的人,所以才不能說啊。」藏傳佛教的聲音很小聲,而且輕飄飄的。像是放棄了什麼東西一樣,輕飄飄的。
耆那教聽到這樣的語氣,一時之間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我知道耆那哥哥想要做什麼就會做到底,所以就算我現在不說也沒辦法吧?」他再度正視耆那教的雙眼,往常亮晶晶的眼神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全部都被無奈以及酸澀所取代。
「耆那哥哥想問什麼?」
成熟過頭了,只要問了就回不去了。
耆那教雖然一度懷疑自己的決定,但還是開口了。
「……小藏為什麼不想長大?」
「確定要問這個?」他認真笑起來很帥氣。藏傳佛教雙手十指相對,垂在雙腿之間,這樣的動作就像是一個耆那教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
耆那教輕輕點了點頭。
「哈……就是因為耆那哥總是這麼坦率,所以我才會喜歡的啊。」藏傳佛教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在意料之中看到了耆那教澈底僵住的神情。
「我不想長大的理由,耆那哥知道嗎?」
「因為你曾經說過你很喜歡我無憂無慮的模樣,但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的身邊不再是那些天馬行空、像童年一般美好的事物了。我要面對歷史、面對大人的殘酷、面對我的心靈早已被鎖在孤單的那片高原上的事實。如果我一直是小孩子,耆那哥就會一直以哥哥的姿態待在我身邊對吧?」耆那教其實是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頭的,但是他發現看著藏傳佛教平靜的表情,就連普通的應聲都做不到了。
「只要我還是小孩子,耆那哥就會一直像以前一樣對我很好。我曾經想過就這樣永遠持續下去那該有多好,但是果然不可能啊。我喜歡你啊耆那哥,我想被你另眼相看,想被你當作是一個真正的大人,想要抱你……或者是被抱也可以。這些都是小孩子的我辦不到的對吧?」
藏傳佛教不等耆那教給出回應,又接著說了下去。
「但是你說過……你喜歡開朗的我,那麼心靈已經變得如此骯髒、如此深沉的我,你會接受嗎?」
「耆那哥,你知道嗎?我不想長大的理由。」
「因為我不想被你討厭啊。」
藏傳佛教站起身,看著一向穩重的耆那教也被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後,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走出去。
耆那教發不出聲音,只能呆愣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然後再繼續後悔為什麼自己不去抓住那個單薄卻擁有萬千思緒的小身板。
就因為自己在剛認識他時說的一句,我喜歡你的開朗,於是讓他堅守這個原則將近十個世紀。就因為不想被自己討厭,所以寧可什麼都不要改變,就這樣維持原狀到死也沒有關係。
有必要為了這個理由而做到這麼決絕耆那教無法斷言,但耆那教卻能稍微理解藏傳佛教究竟為什麼會乾脆的將那些關於自己成熟的那一面隱藏起來的背後的想法。
其實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嗎?藏傳佛教的生活環境本來就會把他的性格逼成那副模樣,黑暗、控制欲、深沉、憤世嫉俗。
他一直在等待藏傳佛教主動將那一面展現在自己面前,可是這樣的想法只是在透露他自己是個十足的笨蛋。怎麼可能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把這些黑暗面攤開啊,況且喜歡的人還曾說過喜歡『開朗』,這樣就更不可能了啊。
耆那教開始後悔為什麼不在一剛開始他們的相處模式出現矛盾時就馬上解決,但是後悔又有什麼用,他很快的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這次強行打開的,大概是藏傳佛教努力鎖住的、他內心的潘朵拉之盒吧。那些無法觸碰的深淵、無法由他自己化解的幽暗情緒,全部都被耆那教的一意孤行給強行拉出來,曝露在他無法忍受的溫暖之下了。
傳說潘朵拉最後蓋上了盒子,而盒子裡留下來的是希望,所以人們才有了繼續活下去的理由。而藏傳佛教的盒子,大概已經闔不上了吧。
既然這個盒子是自己親手打開的,那麼就乾脆由自己來給他希望吧。
「……我喜歡藏傳佛教,希望這聽起來不會太奇怪。」耆那教獨自一人傻傻的笑了起來。
就由我來,親手毀掉這個你自己做出來的潘朵拉之盒吧,小藏。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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