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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朵拉》
潘朵拉之盒的續篇,請安心食用!!!
潘朵拉的意思:最完美的禮物。(希望標題看起來不會跟內容連結的太爛……)
※※※※※
藏傳佛教缺席了這一次的世界宗教會議。
用的理由是他必須趕回去西藏處理當地的問題,然而這樣的理由在大部份的人心中都是不合格的。
因為他平常總是說他還沒長大,所以這部份的情報以及該如何處理都是交給與他相當於同源的哥哥,佛教全權負責的。突然就說他要回西藏,不管怎麼想都不合理,難不成他的心智能夠在短時間內成長到足夠成熟的程度去控制這所有的事件嗎?
聽到台下的議論紛紛,基督教用一根像是電影中會出現的魔杖的木棍敲敲桌子,順帶清了清喉嚨,希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回到他身上。
「我們已經取得藏傳佛教的同意,為了消除大家的疑惑,我會在此公布為什麼藏傳佛教這時候會突然要將西藏這塊地區的問題從佛教這裡接收回去。」
「藏傳佛教在剛開始世界宗教會議時,就曾要求主辦者以佛教的名義發表他要報告給大家的資料,這事先也有與佛教討論過。具體原因不明,但他當初就有說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自己有情報搜集還有處理當地問題的能力。」就在基督教說完的那一瞬,耆那教感受到他似乎小幅度的轉了轉眼球看向自己,不到一秒後又繼續看著正前方。
「那麼我們就開始這次的會議吧。」
後來這整場的內容耆那教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只用了他的眼睛,自動判斷他手上這份集結了所有報告內容的資料上有什麼重點,接著機械式的把他反射性覺得是重點的東西畫起來。
噢對了還有耳朵,這大概是他記筆記最認真的一次了。因為他根本沒有思考台上說話的人講出來的句子到底重不重要,就以有始以來最快的速度把所有字都抄下來。
隔壁的錫克教和印度教看到他這樣近乎失魂落魄的狀態,一直在猶豫是不是要把他從這個放空的情形中拉出來。
雖然耆那教在某一天藏傳佛教不告而別直接回西藏之後,一個字都沒說,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根本都魂不守舍了。
然後就在他們兩人還在猶豫的期間,所有人都報告完了,而耆那教也停下了他的筆,怔然的看著被自己寫到密密麻麻的資料。
不要因為他很明顯在躲自己,就失落的連一件正常的事都做不好啊。不要因為知道他原來為了不讓自己發現防的如此滴水不漏就心疼的什麼事都做不了啊。
耆那教勉強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慢吞吞的混在也正要離開會議室的宗教中消失在人群之中。
他本來想著要在附近沒人的樹林裡轉一下以轉換心情的,結果就在身邊差不多都清靜時被叫住了。
「……不好意思。」耆那教轉過頭時,順帶判斷了一下聲音的主人是誰,結果在看到本人前他都沒有想出來。理所當然,他對這個聲音是陌生的,因為叫住他的人是最近幾個月才變得比較像自己的伊斯蘭教。
伊斯蘭教本來說話都充滿了攻擊性,而且聲線都會刻意壓的很沙啞,也很大聲。但是不知道基督教對他說了什麼才讓他不再刻意做出那些既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的舉動了。
現在他說話都是平穩又醇厚,跟原來的他完全不一樣。
「請問有什麼事嗎?」耆那教看伊斯蘭教很努力的不想讓自己的表情表現的那麼僵硬,不自覺的勾起微笑。
「打擾了,我想問您是不是知道藏傳佛教這次回去具體是要處理什麼?」伊斯蘭教停頓了一下,隨即又補上一句,「如果……他本人不想透露的話,不用說也沒關係,主辦方本來就沒有過問的權利,只是基於關心問一下……」
耆那教的笑容又更加明顯了,「哈哈,不用這麼拘謹,我知道的。」
「……謝謝。」伊斯蘭教微微低下頭。
「很抱歉,我無法回答,因為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
「嗯,沒關係。謝謝。」
本來話題應該要因此終止的,但耆那教卻忍不住又想多跟眼前比自己小了好幾世紀的弟弟多說幾句話,「你跟以前比起來變很多呢。」
「……」伊斯蘭教用有點窘迫的表情把頭撇開,一看就知道他非常不會應付這樣的話題。
耆那教為了讓自己的話聽上去不要如此嘲諷,用溫柔的語氣輕輕笑了幾聲,「看上去很幸福喔。」
「……謝謝。」這次伊斯蘭教不只是窘迫了,雙頰也多了無法忽視的緋紅。真可愛啊。
「我可以問個問題嗎?雖然你會感到被冒犯。」在耆那教用其他話題引開伊斯蘭教的注意力後,伊斯蘭教稍微偏了偏頭,接著小幅度的點頭。不過雖說是進到下一個話題,但接下來要問的肯定會讓伊斯蘭教更加不知所措吧。
「你是不是跟基督教在交往?」
「……!」果不其然,他的表情扳了起來,甚至是還有點防備的退了一步。
耆那教苦笑著搔了搔臉頰。果然這樣問太直接了,「對不起……我說話太不經大腦了。你當我什麼都沒問吧。」本來是想著可以問伊斯蘭教跟基督教之間是怎麼相處的,說不定有些部份可以當作他去接近藏傳佛教的參考,然而因為他自己心煩意亂,所以就連平時能夠溫和又不過份打擾其他人的談話都做不到了。唉……
正當耆那教陷入無法自拔的自我厭惡而打算轉身離開時,伊斯蘭教又突然出聲叫住他。
「那個,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什麼?」
「……咦?」
「如果你有什麼事想找我,直接說就好了,不用……客氣。」伊斯蘭教看起來還不太習慣這個用詞,但此時的生澀卻沒有讓耆那教察覺,因為他只覺得伊斯蘭教細膩的觀察真是讓人不敢恭維,又或者是他自己的反常真的太明顯了呢?
「真的嗎?」在伊斯蘭教眼裡,耆那教的眼神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有著如釋重負的感覺,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
「嗯。」伊斯蘭教掏出自己的手機往前遞。
耆那教接過去,也將自己的從口袋裡拿出來放到伊斯蘭教的手上。
「……謝謝。」在手機回到各自主人的手上時,來自耆那教小小聲的道謝像一根輕柔的羽毛飄到伊斯蘭教的耳邊。
「真的、很謝謝你。」
※※※※※
之後他們兩個人在搭飛機前的那個早晨約了一家咖啡廳坐下好好聊一聊。
耆那教將所有的情況和盤拖出後,伊斯蘭教竟然出乎意料的笑了起來,不過耆那教看的出來那不是嘲諷的笑容。
『我想,基督教在跟我說話時的想法大概就跟你差不多吧。』伊斯蘭教笑的很甜,拿起咖啡在嘴邊啜飲時的成熟模樣配上這樣的微笑不僅沒有矛盾的感覺,看了反而讓人覺得很溫暖。
『其實只要誠實的說出來就好了。因為藏傳佛教只是怕你真正的想法跟他自己胡思亂想的一樣才一直躲的。』在這一句之後,伊斯蘭教又加了一些類似把他綁起來逼他聽就好了這種不太光明的玩笑話。
耆那教只是跟著笑了起來,差點就連咖啡杯都要拿不穩了。
是啊,其實小藏只是不敢面對而已,又沒什麼大不了的。他不想聽的東西又不是自己的真實想法,那還這麼鬱悶做什麼,只要想辦法讓他能夠聽到自己的真心話不就好了?
後來在兩個人又多聊一些其他的事情,到了要到機場集合的時間而走出咖啡廳時,伊斯蘭教坦承的承認他跟基督教在交往了。
耆那教只回了一句,大家都看的出來,就讓伊斯蘭教啞口無言的紅了耳根子。
而到了機場的耆那教臨時換了目的地。
他決定要直接飛到西藏了。
※※※※※
耆那教在經過了一連串的問路、碰壁還有差點露宿街頭的情形後,來到了一整片都是一望無際的草原的平坦大地。
稍微再高一點點,就是雪原了,而山尖仿佛都能輕易的碰到雲朵,天空仿佛近在眼前,只要一伸手就可以碰觸到無邊無際的蔚藍。
藏傳佛教從來沒有說他住在西藏的哪裡,他只說過他回到西藏後,身邊都是草與雪,屹立於山巔上的一座小寺院沒多少人,而他會整天在這塊大地上嬉戲。
耆那教問的很辛苦,他只能根據他們還沒產生矛盾之前交流的隻字片語詢問當地人,還有根據小藏的長相來尋找線索。當然結果是每次都失敗了。
這已經是他找的第六個地方了。
他不知道西藏有多大。並不是指不清楚西藏的地界,而是不清楚如果實際用走的去找究竟需要花多久時間。他記得他來到這塊土地已經是第五個星期了。
他背著的後背包還有身上明顯就不是藏人的穿著引起了藏人村莊中的小孩們的注意。小孩子們紛紛圍上去嘰嘰喳喳的討論著耆那教。
耆那教的心思不在他們身上,只是維持一貫的溫柔微笑,然後繼續觀察周遭的地形。稍微有點遠的地方可以看見有個很小很小的寺院在山脊上,那一塊比其他的山頭都還要高一些,所以幾乎都被白雪覆蓋。
他蹲了下來,用他不太順的藏文問那些小孩子,「你們有看過一個穿紅衣服的哥哥嗎?」
「……?是指寺院裡的?」小孩子們有些開始偏頭,有些開始咬手指,若有所思的模樣就像在思考什麼深刻的哲學議題,讓耆那教覺得特別可愛。
「對,紅衣服的哥哥。」
「……啊!」其中一個小孩大叫了一聲,「有!有個寺院裡的哥哥都會跑來村子找我們玩!還會給我們說很多很多外面的故事!」
「謝……」
「……耆那哥?」看來終於中獎了。
耆那教慎重的站起身,回過頭直面著站在不遠處的藏傳佛教,盯著他不放。
「我找你好久了呢。」耆那教此時用的語言是印地語,所以旁邊的那群孩子因為聽不懂,於是都跑回去繼續玩剛才進行到一半的遊戲,留下藏傳佛教與耆那教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
「你、你為什麼會過來?」藏傳佛教頗有要往回逃走的趨勢,然而他似乎是出於義務一般的又多問了一句。
「我有些話不得不跟你說。」與此同時,耆那教往前跨了一步,這逼的藏傳佛教也往後退了一步。
「……」然後在耆那教等待他回應而停下腳步時,轉身就跑了出去。
「喂……!」耆那教立刻把背包丟在地上,也跟著開始奔跑。
耆那教與藏傳佛教都沒有穿鞋子的習慣,但從小生活在這裡的人就是不一樣,他越跑越遠,耆那教卻因為地面的小石子而覺得自己的腳底被磨得發疼。希望之後不要起水泡啊……
「小藏!」一邊跑步一邊大叫的狀態真的說不上好,而且還相當難受,似乎肺部的空氣都有要被擠光的感覺,但耆那教仍舊嘗試著要以藏傳佛教聽得到的音量與他說話,「小藏!我、我才不會討厭你!」
藏傳佛教的背影有些停頓,卻在短暫的猶豫後又開始繼續衝刺。
耆那教都要哭了,本來聲音就沒有很大的,卻要在如此極限的狀態下喊出比平常還要高的聲量,簡直是折磨啊。
他一邊跑一邊思考怎麼樣才能讓逐漸拉開他們之間距離的藏傳佛教能夠至少回頭看他一眼。沒想到自己的心機竟然要用在這種地方。
「小藏!!!啊!」他先是聲嘶力竭的大吼了一聲,然後剛好踩到了一顆不算太小的石頭,腳一扭就跌倒了。因為實在用力過猛,耆那教的眼淚差點控制不住流出來。
他整個人躺在地上,兩手抱著扭到的那隻腳,痛苦的捏住紅通通的腳踝,然後他就看見藏傳佛教擔憂的跑回來跪在他身邊。
「還好嗎……?」藏傳佛教看起來很想伸手去碰,但是卻不知所措的雙手僵在半空中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耆那教眼看計謀得逞,立刻鬆開手,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坐直,接著抱住藏傳佛教,將人箍在自己懷裡。
「抓到了!」他在這樣說的時候,氣息還有點喘,讓藏傳佛教不小心臉紅了。
「你在說什麼啊……」為了讓耆那教鬆開自己,藏傳佛教無奈的用沒有被限制自由的手去碰耆那教的腳踝。他嘶了一聲,手臂鬆開了一點,但之後的反應讓藏傳佛教感到很意外。
他從來沒有看到耆那教如此害怕的樣子。
因為在鬆手的那一瞬間,藏傳佛教要去查看扭傷的程度時,耆那教竟然馬上拉住他的手腕,臉上的神情都是慌亂與緊張。
「……我幫你看一下扭傷,真的。」耆那教聞言,半信半疑的放開他。
藏傳佛教只看了一眼,就從懷裡掏出一卷破舊的布,並將那些布纏在腳上以固定,以免再動到反而讓它傷的更重。
「你不躲了嗎?」耆那教在包紮完成時,再度拉住了藏傳佛教的手。那個過份直率的眼神讓藏傳佛教又下意識的要躲開,但他卻沒打算再次從他身邊逃走了,而是一屁股直接坐在耆那教面前。
「……不躲了。反正我跑掉,耆那哥還不是會像這樣追上來。」耆那教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人,只要下定決心要做什麼總是會全力以赴,根本沒有讓人喘口氣的機會。
看著藏傳佛教有點無奈的嘟起嘴,耆那教偷偷的笑了一下。這應該算是成功了吧?
「不管我說什麼你都要聽進去喔。」
「……好。」
耆那教深吸了一口氣。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會討厭你啊。你為什麼覺得我會討厭你?你根本不暸解我。」這一句話像是一把劍直接插在藏傳佛教的心口上,讓那個小小的身軀瞬間沮喪的垮了下來,但耆那教顯然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還有,因為不想聽我的反應就一直逃算什麼啊?超幼稚的。你不是認為自己已經長大了嗎?為什麼還要做出這麼不成熟的反應?你根本還沒長大吧。」
「……」根本還沒長大這幾個字讓藏傳佛教稍微鼓起勇氣用眼角餘光看了眼耆那教,因為這仿佛就像是在說他根本用不著煩惱自己到底是不是小孩子。好像在說他在耆那教眼裡一直都沒有長大一樣。
「你知道嗎,我早就覺得你心裡的想法不像你表面上展現出來的那麼單純了,但是一直在等你長大的我真的很蠢。我早該找你聊聊的,為什麼一定要由你主動呢?」
「早就……?」
「嗯,我早就發現你不是那個單純的小藏了,但即使如此我還是一直待在你身邊不是嗎?所以你到底是什麼樣的性格我根本不在乎,倒不如說我一直在等你長大,這樣我就可以看到你帥氣的模樣了,就可以跟你談那些小時候不能談的事情了。」耆那教嘆了口氣,「但是你沒有長大。」
藏傳佛教在聽到這句話時,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抹了一下已經有淚滴偷偷溜出來的眼角,「可是、可是我……」
「你想說因為你喜歡我嗎?這一點關係也沒有啊,喜歡就是喜歡。還是你是怕如果你以『長大後』的姿態面對我,會藏不住喜歡我的心情?我老實告訴你吧小藏,我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或是不舒服,我反而很開心呢。我最難過的點就是你一直……一直都把我拒於門外啊。」
沉默了大概好幾分鐘後,藏傳佛教像是想通了什麼,看著耆那教始終溫柔的神情,虔誠一樣的低下頭。
「……對不起。」藏傳佛教用雙掌遮住自己的臉,一直不斷重複對不起這句話,就像對他這十個世紀以來的封閉道歉一樣,鄭重又充滿了愧疚。沉澱過後剩下的只有對自己愚蠢做法的唾棄。
耆那教像是讀到了他的想法,伸出手再度抱住他,「小藏,不用道歉,你沒有錯。」
他們誰都沒有錯,只不過是因為他們都是用各自的方式在喜歡對方而已,只不過剛剛好演變成了不好收拾的情況而已,他們都沒有錯的。
耆那教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他用力掰開藏傳佛教的手,然後強硬的把他的臉頰捧了起來,「對了,我是不是還沒說過——」他將尾音拖得很長很長,接著蜻蜓點水的用雙唇碰了一下藏傳佛教的嘴角,「你就繼續喜歡我吧,反正我也喜歡你。」
「什麼……?!」
過了幾秒後,耆那教直接失去意識倒在藏傳佛教的肩上。
可能是一直以來的緊繃在終於告一段落鬆懈後,身體就毫無預兆的變虛弱了。就跟平常很忙都不生病,但只要一沒有工作卻感冒了是一樣的道理。
藏傳佛教雖然因為剛才耆那教清醒時說的最後一句而感到精神錯亂,但他也沒忘記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是什麼。
他先是跑回耆那教把包包丟下的地方背起背帶,然後再跑回耆那教倒下的地方。他大概猶豫了一分鐘,最後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變回他原來已經長大的身體,把耆那教抱回寺院。
耆那教在被抱回去的途中曾經一度醒來過,並且有偷偷睜開眼看藏傳佛教傳說中的成熟大人的側面。
果然早就已經長大了啊,小藏。
---FIN---
喔耶(?)
結果雖然是打上fin了,但其實他倆的故事還有一小段沒寫完……會用小段子的形式,不然這樣一篇實在是非常燒腦,而且這次還是連著兩篇,可以說是手感都被榨乾了(´・ω・`)
打完這篇之後內心想法很多所以讓我繼續話癆一下……老實說到最後我還是不知道耆那教具體在想啥,雖然中間他的內心自白很多,但總是無法觸及他的內心深處。因為自己太無能了,所以在後面想說乾脆把他塑造成一個心機非常重的人,就算是自白也沒辦法讓客倌看到他內心真正想法的那種。
雖然說藏傳佛教我本來就設定他切開都是黑的了……但現在想想或許耆那教更可怕呢。
說不定他本來就是想玩光源氏計劃的呢(X)
總之就是這樣,大家看的開心就好了!!!如果要討論現實的宗教內容也歡迎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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